简单地把衣服给叠好,放在床尾,岑初决定先去把盆和水杯领回来,一路上黄天日晒,他快渴死了。
又是直接绕过陆川,岑初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走到门口,他才想起来有这个人似的,回头说道:“陆川兄,你不是说你还要上工吗,别愣在这里浪费了时间。”
陆川恍惚回神,大踏步走到岑初面前,想拍了拍岑初肩膀的,又怕岑初介意,就拍了拍他的胳膊,尬笑了两声,认认真真地措辞:“你直接叫我陆川就好了,这陆川兄陆川兄的喊,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浪帮结派呢。”
岑初歪了歪头,盯着被拍了的胳膊,陆川力气不小,拍的他的胳膊有点疼。
面上不显,岑初淡淡地喊了声陆川。
陆川莫名觉得心旷神怡,相比起其他人喊他陆川,村长喊他川子,都不及岑初这一声陆川喊得好听。
这种感觉很突然,陆川就是觉得好听,“那我就叫你岑初了。岑初,我带你先去队里领东西吧。”
“嗯,谢谢你。”岑初没有意见,毕竟人生地不熟,还不如跟着陆川走,免得走错了路,闯到别的地方,累得还是他。
方才他停下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不认识路,第二才是看见陆川没跟上来,决定喊他一下。
下去的时候,两人恰好就遇上刚从队里回来的新知青们,陆川瞬间恢复了冷脸,对着身后认识的一个知青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岑初性格孤僻,和他们聊不来,再加上病得不轻,在火车上时他们也不愿意跟他交流,也没什么好脸色,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过去。
陆川赶紧跟上,同他们擦肩而过,暗自嘀咕,怎么这会儿岑初就走的那么快了,是腿不疼了吗。
而且岑初这性格不太好啊,同住的室友关系都没打好,日后要是被人排挤了,连个可以帮衬的人都没有,这可咋整。
陆川明里暗里都担心岑初,偏偏岑初一点都不在意。
只是晚上一起睡一个房间的关系,白日要上工,吃饭也有大锅饭,他下地也靠自己不靠别人,如果挤不进他们的群体,那就不挤了,何必强求。
“喂,你怎么都不跟他们说话。”陆川当时跟岑初一样有个性,但是他能吃苦,又耐劳,下了地就哼哧哼哧干活,没多久都自己搬出去住了,别人想羡慕嫉妒他都来不及。
再加上他年轻气盛,又清高孤傲,不屑与那些人拉帮结派的人来往。
可岑初不一样,他这瘦不拉几的身体,如果不是吃大锅饭,每个人都有份,他怕是连锅巴都吃不上。
这小可怜居然还不跟别人打好关系,奇怪,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