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氏的苦苦哀求,祁守章并不为所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从小到大,你将瑞年保护的太好了,让他出去历练一下,未必不是坏事。
你瞧瞧恒越,论年纪,他比瑞年还要小一些,早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说到这里,祁守章睨了她一眼,轻飘飘地道:“若当年,你舍得让瑞年和恒越一样,随我一并出征历练,侯府今日的局势,未必是这样。”
“侯爷说的是。”
朱氏强颜欢笑,银红长衫下丰盈的胸口微微起伏。
出征历练?开什么玩笑,两军交战之地,危机重重,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当初她因为那个贱人的缘故,狠下心肠,跟着祁守章去了边境两年,那段时间,边境还算太平,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争,可她依旧遇到了几次暗袭与刺杀。
要不是朱家花了大价值,雇佣了一批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保护她和年幼的祈丰,她未必有命活着回来。
那段时间,她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整个人憔悴不堪。
等她从边境回来的时候,身边的江湖人士只剩下原来的一小半,余下的都死了,连尸骨都没能带回来。
如今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每每想起,依旧心有余悸。
祈容能够活着从战场上活下来,一来是他确有本事,二来多亏了明一剂,他那会儿是随军太医,千方百计保住祈容的性命,可即便这样,也被寒毒缠身,身子孱弱,常年汤药不断;
即便是在盛夏时节,也得捂得严严实实。
朱氏按一按眼角,哽咽道:“妾身如今别无所求,只盼着瑞年能够平平安安,娶妻生子;老爷,瑞年也是您的儿子,您真忍心他孤身一人去犯险吗?”
祁守章淡然道:“谁说他孤身一人了?”
朱氏一怔,下意识地问道:“还有谁?”
“赤焰军那边出了一桩案子,陛下打算派恒越为钦差,前去调查此案,旨意应该过几日就下来了,在此之前,切记不要往外说。”
祈守章叮嘱了一句,又道:“有他同行,瑞年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话,朱氏不仅没有展眉,反而蹙得更紧,疑声道:“所以让瑞年去南域,是他的意思?”
祈守章一怔,复又不悦地道:“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朱氏咬着一口雪白的银牙,“这些年来,陛下从未关注过瑞年,怎么这次在那么多世家子弟里,偏偏指了瑞年,侯爷不觉得太过奇怪了吗?”
“有什么奇怪的,江首辅的儿子也被陛下派去了北域,怎么没见江夫人似你这般疑神疑鬼。”
“再说了,能被陛下看中,那是瑞年的福缘。”
“妾身宁可不要这样的福气!”朱氏毫不犹豫的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