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是心大!”
朱氏无奈地摇摇头,唤过一旁的三人,道:“你舅父知道你要远行,特意请了这三位沿途保护你的安全;有什么事情,多与他们商量,知道吗?”
“母亲……”祈丰眉头一皱,就想拒绝,却被朱氏给瞪了回去,不由分说地道:“若不带着,那你就别去了,留在京城,等着陛下治咱们一个抗旨不遵的罪。”
一听这话,祈丰当即服了软,“好好好,我带还不行吗?母亲莫要生气。”
听到这话,朱氏面色方才稍霁,再次叮嘱了几句后,走到刚刚与祈守章说完话的祈容身前。
“母亲。”祈容拱手行礼,他的姿势很标准,甚至还要胜过自幼被朱氏亲自教导的祈丰几分。
朱氏颔首,从婢女手中接过一个包袱递给祈容,和颜道:“此去南境,路途遥远,你们怕是要在那里过冬了,这是新做的冬衣;我知道你怕冷,所以在里面多塞了一倍的棉花,会暖和一些。”
“多谢母亲。”祈容双手接过,神情是恰到好处的感激,纵是朱氏,也挑不出一丝错来。
真是虚伪!
朱氏忍着心底的厌恶,亲切地道:“这一路上,你多照顾他一些,瑞年从未出过远门,他舅舅虽然派了人沿途保护,但到底是拿钱办差;真到了紧要关头,还是得靠你。”
“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长兄的。”祈容恭敬的应着。
朱氏含笑,退到祈守章身侧,“好,我与侯爷等着你们平安归来。”
祈守章目光在两个儿子身上掠过,沉声道:“时辰不早了,动身吧。”
“是。”兄弟二人并肩行礼,拜别祁守章夫妇。
祈月是最舍不得二人的,尤其是祈容,拉着他的胳膊迟迟不肯松手,眼泪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不停滴落。
“别哭了。”祈容轻声道:“再哭下去,这眼睛就该肿了。”
祈月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哽咽道:“可是我舍不得二哥……”
祈容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笑道:“傻丫头,二哥又不是不回来,明年开春的时候,应该就回来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祈月更难过了,开春,那岂不是至少半年见不到二哥。
祈丰有些吃味地道:“就记着二哥,可不见你舍不得长兄。”
“哪有,我也舍不得大哥,府里最疼我的就是长兄与二哥了,现在二哥要走,长兄也要走,呜……”祈月拉着祈丰的袖子,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楚楚可怜。
祈丰最见不得她掉落,心疼地道:“莫哭,长兄与你开玩笑呢。”
见祈月还是哭个不停,他又道:“恒越查案一向厉害,说不定刚到南域就把案子给破了,到时候不就可以回来了吗?”
这番话终于起效果,祈月止住眼泪,期待地看向祈容,“二哥,真的吗?”
“嗯,二哥会尽快破案的,若是一切顺利,回来过年也未必不可能。”
“那就好!”祈月破涕为笑。
看着祈月如花笑颜,祈容在心底叹了口气,别人不清楚,他却是知道南域那桩案子的,上万人,一夕之间被屠灭,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