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之后,郁灏然和夏目带上采买好的东西,骑上骏马,向着飞狐峪出发了。
郁灏然要在湛冰国的人到达之前,在飞狐峪设下埋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夏目心中忐忑,“爷,你说的帮手在哪里,怎么人影都不见一个?”
郁灏然一打马,冲出去几丈远,“他们早就到达飞狐峪了。”
夏目将信将疑,催马追了上去。
飞狐峪地势及其险峻,是泗水关后方的一道重要屏障,湛冰、袭月诸国南下的商旅,只有通过此地,才能到达曜辰国的腹地。
郁灏然对这里的地形可谓了如指掌,前一世,他巧用奇兵,率领一万名风雷军的弟兄,突袭湛冰和袭月十万联军的侧翼,将郁涛从重围中解救了出来。发动奇袭之前,他亲自到飞狐峪做了详细的地形勘察,在陡峭的山峰中找到了一条当地猎户走的羊肠小道,从而奠定了这场战役的胜利。
两人打马上了山,来到一处峭壁之上,把旗帜和大鼓从马背上卸了下来,郁灏然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耳边仿佛又想起咚咚的战鼓声,顿时豪情万丈,指着下方的官道,“这就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任他千军万马,也休想通过我的十指关!”
夏目走近他身边,往下一看,不禁有些头晕目眩,“哦,好险,可是爷,你说的那些帮手呢?”他对凭着他们两人阻击敌人这件事实在没有信心。
“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上辈子的老朋友。”郁灏然又上了马。
“谁?我也认识吗?”
“上辈子他在风雷军中是我的副将,他叫雄飞,在黑水峪战死了,你没有见过他。”郁灏然提起过去的事,语气多少有些伤感。雄飞入伍前,是飞狐峪的一名猎户,不知这辈子能不能在这里找到他,毕竟重生以来,很多事情并没有按上辈子的路线行进。
“一听这名字就好威风的,一定是个英雄好汉。哎,你们的名字都这么霸气,怎么我的父母会给我起这么一个窝囊的名字。”什么郁灏然、燕南飞、雄飞听起来就特别带劲,一说起夏目,所有的劲儿便全都没了。
郁灏然知道他又想起他的身世来了,安慰他道,“据祖父说,你的父母有可能还活在世上,等我把前世的恩怨了结后,一定陪你去寻找父母。”
“人海茫茫,去哪里找他们呀,就算当面碰见,彼此也都不认识。哎,还是算了吧。”夏目叹了口气,眼中有些失望。
“你要相信,父母与子女之间永远会有一种奇妙的感应,如果你们相见,你心里一定会感受到他们的存在的。”郁灏然给了他一个笑脸。
再往上走三四里,果然发现前面的树林中有几间茅屋,郁灏然难掩兴奋之色,飞身下了马,快步跑上前去。
“汪汪汪。”两人刚到院子外,猎狗就狂吠了起来。
“雄飞,雄飞,你在家吗?”郁灏然上前敲门。
“找我有什么事?”身后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
蓦然转身,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手持一柄钢叉,肩头背了硬弓,出现在庭院里。虽然比风雷军中的雄飞年轻了好几岁,但郁灏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冲了过去,双手用力抓住雄飞的双肩,大声道,“我是郁灏然呀。”
雄飞被眼前这个比他小三四岁的英俊少年的过分热情给弄蒙了,“咱们认识?”
郁灏然这才想起,他们之间的友谊是上辈子的事情,今生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更别提认识了,当即松了手,“听说这里的猎户都深受袭月和湛冰两国骑兵之害,我想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你想跟我一起干吗?”
上辈子雄飞曾告诉过他,他的母亲死于湛冰国骑兵的马刀之下,所以他特别痛恨犯境的外敌,才放下猎户不干跑去投军的。
雄飞拧了拧眉,“我恨不得将那些胡人的骑兵杀光,可惜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我叫郁灏然,我的父亲在一次与流火国的战役中为国捐躯了。”郁灏然做了个自我介绍。
雄飞黑漆漆的脸上似乎被怒火给烧红了,“这么说,咱们正是同仇敌忾了。”
“你能够召集到多少人跟我们一起干?”郁灏然深知雄飞的为人,再说大凡猎户都特别讲义气,不会轻易的出卖朋友的,因此也不对他隐瞒什么。
“有两三个跟我特别要好的兄弟,再多了恐怕他们靠不住。”
“再加上我和夏目,就算敌人有好几百,也已经足够了。如果方便的话,你这就召集他们,跟我到下面的隘口去,咱们布置一下迎敌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