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三坐在蒲团上,见释圆手臂动作自如,大感意外,这寺庙里果然有妙法,他关心道:“大师伤势如何。”
释圆道:“多谢挂念,在同门的医治下,已经没有大碍。”
石老三道:“我受跛子所托,特来请教大师,那孩子到底是如何情况。”
释圆并不言语,只望着石老三。
石老三从怀里摸出来六颗小狐狸眼,放在几上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大师可怜可怜那一家。”
释圆眼睛亮了,这狐狸眼虽然不值得炼化吸收,又换不得银子,却也是个罕见玩意儿,放在房中养着,多有益处。
释圆将狐狸眼收了道:“不瞒你说,昨日到了九龙峡谷,遇到那狼王,狼王说是你石老三惹了他们,定要你家孩童去换,昨日当着那孩子父母,我如何敢说,只能赶快回来跟方丈商议。”
石老三道:“那如何是好?”
释圆道:“方丈师兄说了,第一不能以人换人,换了岂不是多此一举。第二还得救回那孩童,不过那峡谷中妖兽厉害,昨日你也见了,我伤成什么样。所以若要咱们藏云寺救人,资费嘛,得一千两。并且还得叫上白水观,也得一千两,洪仁书院和洪义书院也肯帮忙,一家也要一千两。”
石老三听他他们这狮子大开口,感觉有些过分,便想要贿赂释圆,请他去说说情,摸了摸自己怀中仅剩的四个狐狸眼,犹豫一下也没有拿出来,只苦着脸道:“这如何出的起?”
释圆道:“这个就看你们的了,方丈本不想趟这浑水,还是我还跟方丈说情,你好歹与金刚门有些渊源,又常来寺里供奉,这才收你们一千两意思意思,不跟你说明,你还怨我白收你这狐狸眼。”
石老三道:“大师可不要骂我,感激尚且难表,怎敢怨恨。只是这银子实在没有出处。”
释圆道:“不行找那朱员外看看。”
石老三道:“我与跛子,一个猎户一个车夫,都不曾租种他的地,如何肯真心帮助。”
释圆道:“朱员外仁厚,想来不会拒绝,不过还在你们,这才刚一天,不急,你先回去,定了再说。”
石老三不好再说,只能告辞出来。
下了藏云峰,到了岔路口,石老三心想,要不去白水观看看?他又摸了摸怀里仅剩的四颗狐狸眼,想想还是算了,不一样的大门,一样的价钱。
心中有事,他也不着急赶路,只牵着骡子缓缓下山去了。
却说石老三离开藏云寺之后,释圆便去了方丈禅房。
释通正坐在房中,见释圆进来,便道:“那猎户去了?”
释圆道:“去了。”说罢将六颗狐狸眼放在桌上。
释通看也不看道:“你且收了,说过多少次,师父收小师弟之前,你年纪最小,我也带过你修行,别说这些零零碎碎,就是方丈之位给你坐,我也愿意。”
释圆抓起狐狸眼,收在怀中道:“师兄说笑,我做这监院已经头疼难忍,放我去藏经阁晒书扫地最好。”
释通道:“你呀,就是惫懒,不然怎会断了手臂。”
释圆笑笑道:“那猎户刚去,已经按师兄交代的那样告知他了。”
释通道:“甚好。”
释圆道:“要那寡妇,我去捉来便是,为何大费周折。”
释通道:“儒门素来虚伪,少不得用些计策,再者,咱们要那寡妇只是小事,真正目的是要引那孔孟二院去九龙峡谷厮杀,经此一战,九龙峡谷里的妖灵再难成气候,孔孟二院也必然实力受损,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释圆道:“咱们佛门与儒道二门,素来和气,何至于此?”
释通道:“你来邢州才一二年,不知内情,八年前,鉴尘师叔于清风楼坐化,道门九阳真人重伤,另有伤者众多,九尾白狐不知所踪,儒门却没有什么损伤,自此佛道二门便被儒门压了一头,九龙峡谷里的狐族也一直跟我们仇杀,师父交代,我们藏云寺需想办法灭了狐族,各地分寺还应寻机削弱儒门。我与白水观都商量好了,这次联手对付儒门二院。”
释圆道:“原来如此。不过西堂释云师弟那…”
释通道:“不用管他,师父贵为莲尊,咱们行事不受律院节制。况且释云是鉴尘师叔亲传弟子,理应助我一臂之力,他境界也比我高,有他帮忙最好不过,我会亲自找他。”
释圆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