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生道:“刚才的事我不记得了。”
“正常,我最开始觉醒怒灵之力时,也像是一个疯子,在云州那次还头疼的厉害,不过我有冷魅术傍身,可以压制,你后面可以修习墨门的墨阈,也可以起到类似的效果。”
风长生点点头,随后道:“小哥,人都死了,咱们还没问彭伦大巫藏在哪里。”
吴乘风看着远处的树林,刚才还有灵气飞舞,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他嘴角一歪道:“莫慌莫慌,有小道士在,没有找不到的人。”
说着就向林中走去。
风长生跟了过去。
二人进到林中深处,看到沈太白躺在草丛之中,睡着了。
吴乘风直接在手指上化出一丝灵焰,轻轻一弹,灵焰便朝沈太白的脸上飞去,刚到近处,忽然有一道微弱的灵气波动传来,灵焰如如同落入水中,陡然熄灭消散。
沈太白睁眼,看到二人,眼皮沉重,复又闭上眼睛。
吴乘风道:“别装了,都打完了。”
沈太白喃喃道:“得亏我那师叔耍了心眼,否则也要把命搁这。”
吴乘风道:“看你的面子,也不能难为他。”
沈太白睁开眼睛,清醒了片刻,起身道:“这不像你说的话,我帮你找人,别假惺惺了。”
吴乘风一笑。
三人回到佛塔废墟处。
沈太白突然闭眼,随后睁眼。
他的视野已经变为灵气态,在那一片混沌中,灵气滋滋流动,浓淡不一,所有灵气流动的轨迹无论直的或弯曲的,大多很是流畅自然,只有一处微微有些突兀变形。
沈太白又闭上眼,最后睁眼,恢复真实视野。
他走到废墟一处,手生金光,虚空一划,那里凭空出现一个空间裂缝。
三人进去以后,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被扣在一个灵气大钟之中,钟上还画满道家符印。
吴乘风问道:“你就是彭伦大巫?”
彭伦精神尚佳,见有三个陌生人来,有书生打扮,有道士打扮,便神色戒备道:“不错,你们是谁?”
吴乘风道:“受巫王所托,来救你的。”
说完看向沈太白。
沈太白口诵咒语,那灵气大钟上符咒尽数脱落消失。
吴乘风手上化出灵焰,一把撕碎大钟。
彭伦走了出来道:“不知几位怎么称呼?”
吴乘风道:“我乃江南小霸王,逍遥尊者吴乘风,这位是墨门钜子,黑暗尊者风长生,这位,是江东修士,无量尊者沈太白。”
沈太白听了,眯着眼看着吴乘风,心道自己何时有了称号。
彭伦道:“多谢三位,不过,有何凭证?”
吴乘风道:“你妹妹可是叫彭月儿,她有句话带给你,你可记得三年之期,你若不回去,她便来中原找你。”
彭伦闻言,神色动容道:“我妹妹可还好?”
吴乘风道:“好得很,每顿吃三碗饭,闲话少叙,我们先出去吧。”
说着划破虚空。
四人离开空阈,看到灵缘寺的和尚们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吴乘风道:“老子着急赶路,没空跟你们玩,听好了,老子名叫吴乘风,要寻仇,找点有分量的人来,还有,你们寺庙里有豢养的女子,全部放了,否则的话,你们打听打听望川山庄,那就是你们的下场。”
和尚们听了,个个愤慨,奈何方丈都被杀死,其他人谁也不敢出手阻拦,只得让出一条路来。
四人下山,路上吴乘风道:“长生,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你的家人还在邢州,咱们要尽快赶过去。”
风长生点头道:“好。”
说着四人下山出城,向南行去。
。。。
镇北侯府,武厅。
厅中北侧墙壁上有一丈大的一个“忠”字。
字下有长案,上面供奉薛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薛鲠正在挺中央静坐,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边疆军事,家族兴衰,全赖他一人承受,千头万绪,煞费精神,这午后的静坐,是他为唯一属于他自己的时间。
可是,他依旧在为俗事苦思冥想。
近日收到薛芒的飞鸽传书,以及云州卫和蔚州卫的军报,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联想到种种变故,一切暗流似乎浮出水面。他提领幽云两地数州,大权在握,一言一行,都关系云国安危,另有薛家的存亡也在旦夕之间,多年来他谨言慎行,躬身行事,终于到了风起之时。
十六年前父亲薛桓身死,这次弟弟薛芒又九死一生,他还没有写下奏折,他要好好想想其中利害,军报迟个一时半刻是小,若一词一句不当,立刻就遭灭顶之灾。
这时候管家薛诚进来禀报:“一名道士求见,说是千岁观来的。”
薛鲠闭着眼睛,道:“请至前堂用茶。”
“是”
薛诚领命退下。
薛鲠并未起身。
过了良久,薛诚又进来禀报:“眼线禀报,方才灵缘寺一战,靳云峰、鉴如、鉴智、孔知夏、孔知南、孟守节身死,孔知西、孟守信重伤,九阳真人与孟守行逃走,吴乘风、石长生、沈太白三人,救出彭伦后,出城南去。”
薛鲠道:“知道了。”
薛诚退下。
薛鲠起身出了武厅。
到了正堂,看到九宫真人坐在客座,一脸阴沉。
薛鲠当即施礼道:“道长大驾光临,薛某有失远迎。”
九宫还礼道:“此来唐突,侯爷勿怪!”
二人见礼过后,各自落座。
薛鲠道:“九霄真人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