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炎面无表情的,抹了抹自己的鲜血,放在了时玉散着雾气的额头上。
然后火炎狠狠的握住了时玉的喉咙,将时玉按在黑沉沉的屋顶。
簌簌的瓦片滚落,时玉渐渐安静了下来。
......
一轮圆月高悬,吹皱衣袍的风极冷。
时玉的冰色琉璃瞳褪去,杀神印消失了。
火炎收了猩红的双眸,松了手,高大的身影突然十分凄凉。
他跪伏在时玉的面前,如同一头孤狼垂望着他的神明:
“时玉,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吗?”
你除了死,还是死...因为杀神印和你已合二为一。
时玉仰望着眼前的黑暗,一滴泪沿着眼角垂落,晶莹无声。
良久...
他伸出手,抚摸着男人硬朗的脸庞,轻笑:
“蠢龙,你怕什么?凡人一生短短五六十年,再痛苦,还不是照样过?我要的不多,你能陪我二三十年就已足够。有你在,我还能控制它。”
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现下都很难,谁还敢想以后的事?
火炎将他的神明搂在怀里,很紧,很紧。
他发现时玉这身子骨,在凡间吃了这么多东西,也补不回来。
这块玉,像随时会裂一样。
可是他不想妥协,也不想时玉生气,便道:
“好,我听你的。”
时玉听出了火炎心里的犹豫,便皱起了眉。
这蠢龙,根本不听他的话!
于是,两人又僵持在房顶上,像两具抱在一起的石像。
......世界又寂然无声。
直到,陈安生突然出现在房顶下,踮起脚打量着亲密拥抱的两人:
“两位大修,你们打完了吗?戌时了,可以开饭了吗?”
他们一家人,等他两人吃饭,一直等了三个时辰。
毕竟,火炎早上就对他们说,时道长要来和他们一家人一起吃饭。
这还是除了陈安生外,他们一家人和时玉第一次正式见面,一家人激动得早早就准备起了。
哪晓得,火炎和时玉却突然打起架来。
那架势十分凶猛,谁也不敢劝。
听得‘饭’这个字,时玉这炼气境的身子骨,就不争气的咕噜了声。
饿了。
火炎便放开了时玉,勾勾他的鼻子,笑道:
“走吧。天大地大,都没吃饭重要。我们先吃饭。”
他拉着时玉就要起身,手便被时玉甩开了。
时玉盯着他的一身黑袍,不悦的皱起了眉:
“我不喜欢你穿黑衣服。”
火炎顿了顿,依旧含笑:
“好。我听你的。到了家就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