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和火炎打架,怕殃及无辜,就离了陈安生的家极远。
三人足走了半炷香,才回了陈安生的家。
进院后,陈安生的妹妹、嫂子、兄长和阿爹,都守在门口。
白天里那个清秀的姑娘叫陈小凡。
精壮的汉子,是陈安生的兄长陈安稳。
年轻点的妇女,是陈安稳的媳妇儿叶娘子。
另外那个蒸糯米饭的老汉,是陈安生的爹陈大。
叶娘子见火炎那身袍子,看起来都是血。
怪吓人的。
亏得是黑色的袍子,血迹都隐匿在衣裳上,但衣摆落下来的血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叶娘子差点惊呼出声:“两位道长,我给你们准备了热水,你们要不要先洗洗?上上药啊?”
火炎便笑道:“多谢陈嫂子了。”
叶娘子爽笑着摆手:“都是自家人,还跟嫂子客气啥?我让当家的带你们去浴房。”
火炎牵起时玉的手,就要带着他一起去浴房。
时玉闷闷的甩开他的手:“我不用洗,我没事。”
火炎憋着气看了时玉一眼,时玉别过头去,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
火炎便对陈安稳道:“陈大哥,我去洗吧。不用管他。”他这次,绝不能听他的。
陈安稳就带着火炎去了浴房。
于是,留时玉一人在原地应对陈家的其他人。
时玉的气质很冷,寒潭眼几千年不会动似的。叶娘子一下摸不准他的脾气,有点讷在原地。
一家人看着时玉,就有点无所适从。还是陈安生和时玉先接触过,就率先开口。但经阴阳鬼域一事,对时玉已变得特别恭敬:
“时道长,外面冷,您要不先去堂屋坐着暖暖身子?”
时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在这些事上,向来是个听安排的主。
习惯了孤寂坐洞,修炼水系体质,和热衷于辟谷,在重成为炼气境低阶修士后,时玉压根不会照顾自己。
陈安生心里松了口气,便高兴的对在旁边发愣的家人吩咐:
“嫂子,小妹,你们先去把冷了的饭菜热一下。另外,再给时道长拿点小食垫垫肚子。”
“阿爹,您去把屋里的厚裘拿出来,给时道长用。时道长现在的身子还有点虚弱,冷不得。”
陈大三人得了吩咐,应声后,就都去忙了。
陈安生引着时玉进了堂屋,将他安置堂屋正桌的主位旁,又想起火炎的身上有伤,便进偏屋去找金创药。
屋内放了两盆炭火,烤得暖烘烘的,点的几根蜡烛,也将堂屋里照得窗明几净。
时玉就呆坐在桌边。
叶娘子端了一盘菜上桌后,就发现这时道长,还怪乖巧的。
除了看人一股死气外,长得精致不说,额间那团像红花一样的血,衬托他可怜见的。
叶娘子不禁母性泛滥,也不管时玉是啥厉害的道士,还是敢和鬼王叫板的能耐人。
用温水浸湿一张干净的帕子后,就壮着胆子给时玉擦起了额头。
她以为时玉额头上有个窟窿,便擦得极为小心翼翼,擦完后,忍不住惊讶道:
“哎呀,时道长,原来你没受伤啊,吓死我了!”
时玉原本对叶娘子的动作是很反感的。除了蠢龙,他不喜欢和任何人熟稔。何况还是这么亲密的动作。
可这凡人似乎不怕死得很,他一时好奇,就打量起叶娘子来。
微胖,圆圆的肉脸,很和气的长相,眉眼总是笑着的,是个开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