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人不再是人，成了玩乐的东西。

拾玉顿时对蜉蝣起了杀心...

好在那人说完，就出去把门带上了。

但屋内还有一人，身上是一股刺鼻的气味，像苍老的松油渍。

拾玉睁开了眼，看到对方脸上干枯的褐色皮囊和蜿蜒脉络。

昏暗的烛火下，对方如狰狞的恶鬼。

浑浊的目光，散发垂死的光亮。

嘴角的涎水，像看什么不可多得的美味。

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对他的恶心欲望。

恶心极了。

拾玉问：“我为什么会在这？”

周老道：“宋浮生把你卖给了我。他老了，不再像从前那样紧致了。你，很好。值得换他的死契。只要你陪我一晚，你们都可自由。”

该愤怒么？

该伤心么？

宋浮生...你卖了我？

也好，宋浮生对他没有真心。

他可以放心的，杀了他...

软骨散会让人的神识有些模糊。但苍老声音透出的油腻欲望，让拾玉用簪子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疼痛让人保持清醒。

周老缓缓朝拾玉靠近，脱裤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后来见自己实在脱不下来，就放弃了。

拾玉冷看着他，杀神印渐渐吞噬了拾玉的负面情绪。

拾玉就望着恶心的老头：“你过来，我帮你脱。”

周老眼里闪过乍喜，便在拾玉对面坐了下来。

拾玉道：“我被你们下了软骨散，没有力气。你再凑近一点。”

周老就伸着脑袋，身子又朝拾玉缓缓靠近。

望着对面人干枯杂草般的头发，拾玉嘴角抹过一丝怪异的笑。

他朝周老的腿缓缓靠近，然后眼里一阵寒光，那修长的手一下抬了起来。

玉簪狠狠的插进周老的嘴里，鲜血喷溅在少年苍白的脸上。

周老当即毙命，一声叫喊也发不出。

做完这一切后，拾玉颓然的靠着床沿坐着，大口喘了下气。

又害怕被外面的人察觉，逼迫自己发出有匪阁里那些小倌儿常装的喘息声。

但又忍不住将周老嘴里的簪子拔出来，在周老的脑袋上又补了几簪。

他将对宋浮生的厌恶，都发泄到了周老的头上。

待身上的力气恢复了大半后，拾玉缓缓的站起身，抹了抹脸上和身上的血，把那恶心老头的尸体推到了床底下去。

门外的男子，体格比他大了一倍，也必须要一击即中。

拾玉缓缓拉开了门，忍住强烈的恶心，对门外的人露出粲然纯真的笑容：

“周老说，想吃红糖圆子。劳烦大哥去拿一份来。”

因为拖拽尸体和发泄恨意的缘故，拾玉苍白的脸上显出了红晕，上衣外敞，羊脂玉般的肌肤都露了出来。

配合他那张暂且似乎人畜无害的脸，在月色下，少年变得极为诱人。

男子想起少年刚在做的事，便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但其实，拾玉的身上一直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儿。

可散发的美色过于惊人时，便无法察觉对方其实是恶鬼。

拾玉冲男子眨眨眼：“大哥，我好看么？”他故意回头望屋里：“周老好像睡着了，我也想吃红糖圆子，大哥可以先带我去吃么？”

拾玉朝男子靠近，男子紧张得有些嗫嚅：

“...好，你随我来。”

男子转过身，拾玉就收敛了笑容，像恶鬼一样的扑到男子背上！

手里的玉簪，精准插进男子的后颈！

血流如注之下，男子颓然倒下。

他睁着浑圆的瞳孔，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拾玉在原地干呕了下，浑身都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