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灾印已离开大帐,跟上他!”
长剑破空,刀光四射,‘咻咻’的乱箭横飞。
一阵混乱的厮杀过后...
一个道士绝望的看着面前的盔甲将军:
“柳将军,是要亡国啊?”
尖锐的枪头刺入道士胸口,柳无名拔出长枪,神情晦暗了阵,叹息道:
“军师已去寻剑。若天都将亡,只是天意。”
这一切都发生在时玉的数丈外...
三千年前,时玉不知晓这一切。
但此刻,他站在密林里,盯着柳无名的背影。
寻剑是假,让他离开军营里人的视线是真。
柳无名原来,是想让他活着的。
谁知,这世上真的有一柄凶剑...
循着三千年前的记忆,时玉来到了罪剑冢前。
黑色群山,宛若尸山连绵。
中央蔓延的阴邪之气,包裹着无数插入地面的长剑。
那是罪剑冢前的万剑林。
要找到第一凶剑,需要以血祭这万剑林中无数柄剑的剑身。
当初绝望的少年,为了报答给了安稳生活的将军,选择拔起长剑刺入胸口。
一次又一次。
一剑又一剑。
他站起来又倒下,倒下又站起来。
后来,年岁定格在十九,再不见容貌有丝毫变化。
像地面生出恶鬼,又像死人在地面重生。
最终来到一柄平平无奇的银褐色长剑面前。
剑刃上一排锈迹,看起来颇钝。
从剑柄到剑峰,一点惊天地泣鬼神的纹路也没有。
男子说:“第一凶剑就长这样?还不如菜场的菜刀。”
长剑是被插入一个小山样的墓上,周围一股凶气弥漫。
男子伸出修长的手,‘吭然’一声,拔出了凶剑。
不料,凶剑果断刺中了男子胸口。
男子倒地后,凶剑就在男子身前耀武扬威。
那是他和破贱的第一次见面。
时玉想此,就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被第一凶剑刺中,真的好疼呀!
唉,又得重来一次。
操淡的人生啊。
......
时玉按照三千年的那样,又来到凶剑面前。
时玉在墓前坐下,但等了半晌,那柄凶剑毫无动静。
时玉没了耐心:“破贱,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弄出来?”
妥妥的威胁味儿。天星剑不情不愿的从墓上抽身,来到时玉面前:
“没良心的!我好不容易回趟家,不能让我多待会儿?!”
时玉用手指叩了叩天星剑的剑身:
“和我一样没有法力,却还能说话?这是无爱炼狱,你家在无爱炼狱??”
天星剑心情有些丧:“我想我主人了。”
时玉将破贱的剑柄握住:“我不是在你面前?”
天星剑就挣脱了时玉的手,非要跑到那墓前,用剑柄在无名的墓碑上蹭来蹭去:
“这才是我的主人。你算什么?一个没心的家伙。把我拔出去就只知道杀人。”
“你是凶剑,本来就要杀人。”
天星剑冷哼了声:“你懂什么?我只是一柄剑而已。”
“我主人说了,剑没有感情。神仙拿着我,别人就唤我神剑;邪恶之人拿着我,就唤我凶剑,恶剑;修魔者拿着我,就喊我魔剑。可我只是一柄剑...”
时玉笑了,一些日子不见,这破贱居然会撒娇了?
“那你想别人喊你什么?”
天星剑突然整个剑身都躺在了黑土堆积的坟墓中央,不无叹息的道:
“我是我主人的剑啊,我只接受我主人给我赐的名。可你当初把我拔出去的时候,我都来不及和主人好好告别。”
“所以时玉,我真的好讨厌你。”
如果天星剑有眼睛,他此刻肯定会哭,可他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银褐色的剑光闪着并不寒冷的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