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是保持着那个稍微前进一些就可以肌肤相亲的姿势,但是那近到几乎可以忽略的距离竟然像是硬生生地跨不过去了。
房间中烛火没有那么明亮,厉朗垂着头,目光盯住崔木易。
崔木易目光平静,眼里平静无波。
以至于厉朗看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有在他的眼睛里看出说出那些话后他是悲哀还是难过。
亦或者是别的任何情绪。
没有,崔木易眼里什么都没有。
其实崔木易现在这个样子,跟平日闲暇时也是不一样的,倒像是他在给病人诊疗疑难杂症时的模样。
厉朗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
然后他放下手,一言不发地退了开来。
崔木易目光垂下,淡淡朝他受伤的手瞥了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马车还在外面等着。
崔木易没有回头,身后没有动静,他以为厉朗没有跟上来。
但是他上车刚坐好,厉朗跟在他后面上了车。
崔木易看着坐到他对面的厉朗,不解地问:“你干什么?”
“送你回去。”
“你是觉得大晚上来来回回的好玩?”
“不是。”
“不用你送!”
厉朗并不理会他的话,只朝前面车夫说道:“走吧。”
马车很快跑了起来。
一路无言。
这一晚两个人就这样你送我,我又送你的来回都跑了一趟。
马车到了离王府侧门停了下来,崔木易独自下了车。
他下车后车夫礼貌道了别,马车开始掉头,没一会儿就顺着来路回去了。
厉朗全程一句话没有说。
崔木易站在门口,静静看着车子消失在黑夜里,才转过身慢慢进了门。
他垂头走在园子里,往自己住的小院走去。
快要到小院的时候,路边的一棵树上,南楼闲闲地倚在那儿。
“哟,这看起来是掰了?”
崔木易抬头看了南楼一眼,这会实在没有心情理他。
他一言不发地进了自己的院子。
南楼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不死心地跟在后面,“到底什么情况,怎么看着还挺伤心的,说出来让大家乐一下......啊不,帮你开解一下嘛!”
崔木易推开房门,站在门里,“咣当”一声关上门带上了插销,差点没打到南楼挺翘的鼻子!
南楼摸了摸鼻尖,站在门口嘟囔道:“这是什么必经阶段吗,怎么一个个这时候脾气都这么大?得,想安慰安慰给你传授点经验来着,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男·搞基经验丰富?楼,哼着小曲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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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朗回到自己的小院过后,跟个没事人一样,舒舒坦坦的睡了一夜。
翌日清晨,他早早起了床,去看了看院子里隔壁收拾出来的几间房。
后面丫鬟跟着说道:“大人,都收拾好了,你说了老夫人他们要来过除夕后,我们就全部收拾好了,缺的东西也都补齐了。”
厉朗转了一圈,点点头,“挺好。”
还剩几天就过年了,朝会已经停了,现在朝局稳定,这几天厉朗其实没有什么事,所以才能一天天的在离王府流连。
厉朗今天没打算去离王府。
早饭后,他唤来自家车夫,开门见山地问他走街串巷的对胤都角角落落都熟悉,知不知道哪儿有男风馆。
车夫都慌死了,感觉怎么挣点钱养家糊口还要搭上自己的清白似的!
他连连摆手:“大人,这这这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
厉朗:“......”
车夫非常真诚的表态:“真的大人,我绝对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