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这些天疯马寨不安稳,您老还是不要喝酒的好!再说这来自中原的沥酒价格太贵,您有这些钱还不如多吃点肉!”
“无妨,无妨,”老人笑着摆摆手,“这样的酒老夫以前常饮,只是这些年在西北游荡,好久未曾尝上一口,今日老夫心情高兴,必定要饮上一杯。
掌柜的,这些钱你暂且拿去,酒肉你放心的上,钱不够的话再向老夫讨要就是!”
眼见老人不听劝,掌柜地无奈摇摇头,收下银子后去给老头准备沥酒。
沥酒,原名叫李酒,顾名思义就是李家酿制的酒,这些济岭府金昌县老牛镇出产的烈酒,经过商人的运输,跨越近两千里来到西北荒漠,身价早已经蹿升百倍。
一斤的沥酒就价值一两银子,老人那个银锞子价值七两酒,掌柜盛好好送到了老人桌前。
“老人家,您请用!”
这时,老人抬手接酒,双眼从掌柜的额头划过,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有一道精光划过。
“掌柜的,听口音也是大夏内地人吧?老家哪里的?”
“老人家真是好眼力,我老家正是沧州府橦县,老人家,您也是内地人吧?”
老头没有回掌柜的话,而是慢腾腾地撤去裹在头上的纱巾,露出一头斑驳的华发,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橦县?好地方!不知掌柜的你认不认识你们那儿一个叫王泽阳的状元?”
“你.....”
一句话,差点让掌柜的当场失态,掌柜指着喝酒的老头,嘴唇哆嗦的厉害,但说不出一句话。
“当家的,你怎么了?”
一名头上围着布巾的妇人听到大堂的动静不太对,赶紧从后厨快步出来,上前扶住说不出话的羊汤馆掌柜,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呵呵,王大人,这才几年时间,你连老夫都认不出了吗?”
曾经风光无限的大夏第一才子兼最年轻状元王泽阳,如今已经沦落为羊肉馆的掌柜,足足有六年多没听到“王大人”这个称呼,咋一听瞬间就想起那些不想提起的往事。
在妇人的安抚中,王泽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腿一软直接跌坐在板凳上,他呆愣愣地盯着老人看了好半晌,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名字。
“吴总管!”
“哈哈哈,老夫早已不再是什么总管,六年前老夫就被陛下放出宫去,成了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王大人,你叫老夫老吴也好,直接叫名字也罢,可千万别称呼总管,老夫担待不起!”
这个老头正是从江南回来后就消失不见的吴舌,此时的他衣衫褴褛,蓬头垢脸,一点也不像曾经身为皇帝影子的吴总管。
但此时的吴舌相比六年前,不仅没有变老的迹象,甚至原本花白的头发都重新变得斑驳,似乎有返老还童的迹象。
“吴.....吴老爷子,您不是来取我夫妇性命的?”
王泽阳缓了半天,艰难地问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