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他把这件事提出来就是想让贺兰鸦给个解释——
“既然你从未对我动过心思,为何要干预我的私事?”
这话问的实在直白!
“一派胡言。”贺兰鸦猛地站起身,顶不住这样的刨根问底,“随你怎么想,我没有——”
“你想好了再说!”梅淮安砰的一声拍桌而起,眼底夹杂着怒火,“我不会问你第二遍了。”
对视对峙,各不相让!
“......”
贺兰鸦唇瓣动了动,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坚定的说我从未对你动过心。
但是——
他转身就走,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浅青色衣衫扬起片刻,掠过小房间的棕色门框上。
“......”
只剩梅淮安一个人安静的坐着,垂眼思索着最近一系列的意外状况。
他似乎有些感情用事了,太过武断不够理智。
片刻后才端起那人刚才给他倒的茶水,递到唇边抿了两口。
贺兰鸦跟裴不知并不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两人之间似有嫌隙。
初次从贺兰鸦嘴里听见裴不知的暴虐恶行时,秃驴脸上的嫌弃不像作假。
昨夜的狠话似乎也另有原由,啧。
到底会是什么原因让贺兰鸦不惜演戏,也非要在他面前装出坏人嘴脸?
装又装不像,在他问是不是真没动过心的时候,应该直接把茶壶砸过来才更有信服力啊。
否则——
渭北佛君能忍受一个男人在他面前问出这种黏黏糊糊的问题?
真想让人生恨就别处处心软,竟然还直接跑了。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呢,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
梅淮安绞尽脑汁猜的疲惫,最后叹了口气。
不管贺兰鸦是不是在演戏,这种完全被动的处境他已经熬的厌烦至极!
他的计划依旧不会改变,只不过闲暇时候可以陪疑似演戏的人玩一玩。
如果贺兰鸦的坏是在他面前故意演出来的,那他就更不能错过这场好戏!
想玩儿就接着演吧,他全力配合。
倒要瞧瞧最后是谁玩谁!
......
耳边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梅淮安心下微动转头往外看——
“谁?”
身后领着几个捧盒子的侍从,啄木拱手回话:“属下奉王君之命给您送来储君华服,还请殿下速速更衣。”
殿下,您。
梅淮安眯眼打量这个王帐近侍,这人给他搜身的时候可没这么客气。
转念又猛地想到....对啊,确实该客气!
他此刻是辽渭联盟的‘主君’,他们自然得客气,不,说是敬重都不为过!
梅淮安对待会儿要发生的场面有些期待了。
他抛开心头杂七杂八的复杂情绪,站起身冷淡应声:“走吧。”
“......”
错错身的时候,梅淮安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朝着啄木眨了眨眼,悄声说:“杀黑兽的匕首,多谢。”
啄木面色一紧,不敢承认那晚是他悄悄从人群里给小太子丢了一把匕首,瞥着后面正忙活打开锦盒的同僚们,压低嗓音说:“殿下误会了,不是我。”
“....哦,那可能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