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月千舞是月家的骄傲,现在的月千舞是月家的耻辱。
从前月家门庭若市,男人们来,名义上是来找他,实际上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着名动京城的月大小姐。
而妇人们来,为的则是打探口风,看看自家的儿子有没有机会娶到月千舞。
曾经的月家,多么的热闹,哪像如今,人还是那些人,但从里到外无一处不显得萧条。
是月家在衰败,还是月千舞一个人在衰败?
这种衰败,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月千舞这个样子,还有机会更进一步吗?
眼见月景容犹豫,月千舞的心“扑通”一下跌到了谷底。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底升起,无数人的话同一时间在脑中炸了开。
有月般般的声音,有月兰芷月千红的声音,有柳氏苏氏的声音,还有月宏才正在跟她说:“千舞,没想到我们的母亲是那样的人,没想到你我竟不是一个锅里蒸出来的馒头。”
月千舞疯了,捂着耳朵“嗷嗷”怪叫,人不停地后退。
身边丫鬟扶住了她,可同时也看着月景容的脸色瑟瑟发抖。
她们害怕极了,因为月家一旦放弃了月千舞,那她们这些月千舞身边最体面的一等丫鬟,也将随之失去原先的地位,甚至还有可能因为侍候过月千舞,而被发卖去别的地方。
月景容终究还是心软了,他对月千舞说:“你病了,产生了幻听。并没有人说什么,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幻想。回屋歇着吧!好好养身子,等你病好了为父再来看你。”
丫鬟们也跟着松了口气,死里逃生的感觉让她们一下就哭出声来。
几人合力将月千舞扶回了屋里,紧紧关上门,还从里面上了锁,生怕月般般再进来。
但月般般没想进去,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还不想一下子把月千舞给弄死。
只是月景容恨透了她,他盯着月般般,那眼神几乎能把月般般给杀死。
可是月般般是谁啊!
全世界都死了,她都能活着。上辈子死了,她都能重生。
她能怕月景容一个眼神。
“父亲别这么看着我,我会替父亲保守这个秘密的,不会让京里人知道父亲被人戴了绿帽子。放心吧!您名声不好,我脸上也没光不是。”
“你住口!”月景容要气冒烟了,“月般般,你是成心的!”
“父亲才看出来吗?”月般般都听笑了,“我都做得这么明显了,父亲不会才知道我是成心的吧?父亲你这理解能力不行啊!连外头的路人都知道我摆明了就是到安远侯府来找茬儿的,父亲居然才后知后觉。真是,就这脑子,如何还能替皇上分忧?您天天早起上朝,还有意义吗?要不要我跟父皇说一声,让他准你提前在家养老?”
“不要再说了。”月景容彻底累了,“月般般,你随意吧,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