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潮的谎言,终于自圆其说了,黄苟熊也站了起来,说道:“苏局长那里,啊,你只管说,明天一早,我再来,我再来。”说着,便向外走去。
王满当看了丰潮一眼,说道:“丰潮,青占那事,真的有那么严重?”
丰潮摇了摇头,说道:“不重,关键是,不是时候,你没有听说王长贵那事吗?就是和张紫娟搞了点破事,就是因为张紫娟她男人是个军人,听说要判死刑的。还有,丰河、黄清玉,命保住保不住,同样难说。这个,我和丽娟一同去过中州市,也见了两个当了大官的同学,形势很紧张啊。”
“不,不,不会吧,袁晨不是给丰子成达成谅解协议了吗?人家袁喜,可没有讹他,一分钱也没有要丰子成的。还有,南旺也明确表示,他不会主动告丰河破坏生产的。”王满当不解地看着丰潮。
丰潮却又一次摇了摇头。
夜色,渐渐涌向了达摩岭,如同一只巨大的、乌黑的怪兽,在慢慢地吞噬着漫漫的山岭一样,让人感觉到头皮发麻。
忙了一天的渠凤,根本就没有吃什么晚饭,拿起放在柜台下的一个剩馍,啃了几口,又喝了点宋改成放凉了的白开水,便一头倒在了床上,睡了,发出呼呼的出气声。
宋改成小心翼翼地锁上了经销店的大门,上了门闩,又用两根杠子顶上了,这才拉了店里的灯泡,走进里屋,给渠凤脱了鞋子,又用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脚,把她给放平了。自己才和衣躲在那张小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着自己的事,也想着渠凤的事。自从那一次,郑来利家的那个小子郑秋峰要了自己之后,对自己好像冷淡了许多。有人看见,他又去追袁晨了,宋改成偷偷地哭过好几回,诅咒着害了自己的那个死人。自己躺的这张小床,也已经放在这里好些日子了,因为,只要表哥王南旺回来了,他才会把自己赶回家去住的。
渠凤翻了一下身子,吧哒了两下嘴,又呼呼地睡去了。宋改成隐隐地听到一种奇特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那声音,是王献娇的,有几分惊恐,又有几分压抑,宋改成吓得拉起身边的被子,蒙上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