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等我今年出去赚钱了，再建房……”

沈叔公点头。云殊此番来，一是为了自家建房之事，二来，北川山外围的那座小山，该如何买下来？是否经过村里，还是官府的人直接下来足可？

云殊最终没问。山林属于大梁，租卖皆由官府做主。

离开沈叔公家时，云殊掏出了三个红包给他的两个孙子和孙女。沈叔公的大儿媳见状，一张脸笑出花了，招呼云殊留下来。

“云殊，饭已经煮了，留下来吃饭了”

“不用了”

她留下来吃饭，沈叔公大儿媳那张不得全程黑着，好似她沈云殊白吃白喝。

离开沈叔公家，回去的路上经过村口大树下。冰天雪地，照样围了一群女人。云殊不得不佩服这群女人，双手双耳冻得通红，也要聚在一起聊人是非。不过，现在已经极少有人聊云殊的是非了。她外出的时间越来越长，当事人不在，无风起不浪。

吃过亏的众人，不敢附和林翠萍了。尤其是云殊再次露面时，她们也是怏怏地望着云殊。

“呜呜……”

云霁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揉着红肿的眼睛。见到云殊，立刻像小鸟一样，扑过去，抱着她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云殊不解，跟在后头的云禾低着头不知如何解释。

云殊蹲下，抽出帕子为云霁擦掉眼泪，并柔声询问，“云霁，怎么了？”

“呜呜……他们抢了球球”，云霁红着鼻头，哽咽地指着远处，一群正在玩耍的小男孩。

“走，三哥帮你要回来”

欺负她我就巴了，连云霁一个小孩子也要抢。

蹴鞠球被一群四五岁的小男孩踢来踢去，然后滚到云殊脚底下，她顺势弯腰把球捡起来，拿在手里打量。确实是云霁的球，她特意让人在球上纹了“云霁”二字。

“把我的球还给我”，一个嚣张的小男孩冲过来，怒气冲冲地要求云殊还球。云殊并不识得小男孩。

“你是哪家的小孩？”，欠收拾的小男孩。

“关你什么事？”

“既然你不说，球不能给你了”

云殊牵着云霁要走。小男孩要拦住云殊，把云霁狠狠推开，“这是我的球”

“你……”，小男孩知道自己打不过云殊，立刻冲回去叫人。不多时，小男孩就带了两个女人来。原来是沈边的娘跟婆娘。尖牙利嘴的两人一上来就指云殊，大骂她是小偷。

“沈云殊，把我孙儿的球还回来”

“呸，小偷”

云殊笑了笑，掏出一文钱，扔给男孩中，最大的一个，让他去请沈叔公。沈叔公刚收了她一两银子，若是不来，日后就没有必要维持表面亲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