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又涨价了?”
“涨了多少?”
“三倍……”
百姓如同遭遇雷劈,瘫坐在地上,痛哭捶地,“老天爷,还给不给人活?”
有的人则愤愤不平,拳头紧握,更不得去杀了那狗官,“还不是县令那狗东西,允许粮商涨价……”,去年县令极力打压粮商,粮价只敢涨了两倍封顶。今年,狗官无耻下限,贪污成性,竟同粮商勾结。运河堤坝毁了,蓟县城内内涝严重,汪洋一片。
“不得好死的狗官”
百姓怨天尤人,辱骂声一片。粮价一天一个数,越涨越离谱。
夜,外面大雨瓢泼。张衡站在窗前,洋洋自得。雨,没有停下过,水灾持续。他赌上全部家产,赌对了。
烛光映照他那张横肉脸,在晦暗的光线下,扭曲、狰狞。他饮完手中的酒,转身对着一众粮商笑盈盈,“各位兄台,明日粮价几禾?”
一位蓄山羊胡,身穿锦衣,上了年纪的粮商道,“姑且四倍吧”
立刻有人反驳,“粮价四倍,恐怕购买的人变少”,全城都在关注粮价,只等停雨,粮商降价,百姓抢购。
“不不……”,张衡摇头,眉眼上斜,“大雨持续,百姓家中无粮,官府无赈灾粮,眼下百姓已经支撑不住了,等我们降价,恐怕他们早已经饿死。故而,我建议涨五倍价格……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万一县令大人阻拦……”
张衡仰头大笑,“县令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同意涨价可是他的意思……”,这几日,涨价离谱,县令从未阻拦。这不是暗示、默许?
“那就五倍……”,在张衡的游说下,各大粮商纷纷掉头,按压手印。
次日,全城如沸腾的热水,闹大了。
“老关爷,睁开眼睛看看……五倍的粮价,狗官要抽我们筋,喝我们的血……”
“老天爷啊……只要老子活到水退了。定上雍州告了这狗官”
文人无不痛骂高砚,为官不仁。要看官府拿不出赈灾粮,粮价越涨越离谱,豪绅贵阀终于按耐不住,出手了。大户人家出动马车,一车一车的粮食往家里拉。囊中羞涩的普通百姓睁着眼,茫然地看大户人家进进出出,然后购买粮食。
“老天爷要绝了我们……”
今日五十文一斤粮食,明日就可能涨到一百文……百姓苦不堪言,却无可奈何。初了臭骂高砚为狗官,就是上县衙掷石块。
自以为大获全胜的粮商们聚在石云居最豪华的酒楼,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张东家,今日赚了不少?”,皆是达官显贵来狗粮,百姓观望。
“没有。您不也小赚一笔?”
“哈哈哈……”
谈笑风声中,张衡眯起双眼。今日远远打不到他想要的效果。明日继续涨价,他就不信蓟县的百姓能坚持勒紧腰带,喝凉水度过半个月。
“各位东家,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