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走在从餐厅离开后,去往祠堂的路上。
甚至在脚踩在硬邦邦的地面上时,她都有一种不真实的虚浮感。
这明明是做噩梦都不会做到的场景。然而竟就这样发生在了她的身上。不光发生在了她的身上,还发生在了她父亲的身上。
时雨想。
那她和父亲究竟算是什么?
他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
他们姑且不被时家包容,不被时家承认是时家的人。
但是,他们是人的吧。
既然是人,为什么会被这样的对待。
那究竟是被这样对待的他们是畜生,还是想出那种方法,对他们做出这种事情的时家人是畜生?
时雨想不明白。
她想不明白,但是因为巨大的精神消耗,她也不想去想了。
现在,她只想带着她的牌位,带着她父亲的牌位,离开这个魔窟一样的时家,和时家的一切割裂。
她没有家。
也没有家人。
短暂的糖衣炮弹在被掀开真实面目后。
她又恢复到了半年前的状态。
实际上那才是她最本真的状态。
她早就没有亲人了。
她的父亲和母亲都已经死了。
她没有亲人,她在这世界上甚至没有爱她的人了。
时雨的灵魂和精神像是被完全抽空了。她有些浑浑噩噩,又有些麻木。带着晏玦就去了时家的祠堂。
祠堂的门依然是锁着的。
因为上次她的闯入,时家将时家的祠堂上了锁,怕她发现祠堂里牌位的秘密。
现在,她已经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了。祠堂的门却依然锁着。
时雨站在锁着的祠堂门前,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她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祠堂上的锁,她的心里,一种积蓄的,压抑的,即将控制不住的情绪,像是要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爆炸。
要将她炸碎。
她有些无措和无助。
眼睛无力而又茫然地望着那把锁。
在她望着的时候,身边晏玦抬手推了一下祠堂的门。
祠堂的木门很结实,紧靠这样的推力也是无法打开。晏玦推开无果,在看了一眼身边的时雨后,抬腿将祠堂的门踹开了。
即使是踹门的动作。他做的都十分的克制。仅仅也是微微动了一下,面前的门锁就因为外力被崩坏。
锁被崩坏,门锁一并倒垂在了门板上,落在门板上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响。
在门锁坏掉后,晏玦将门推开,对身边的时雨说。
“进去吧。”
晏玦这样说完,时雨闷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