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房大哥!”关青时礼貌地颔首道。
“谢谢房兄!”陈宇光亦颔首。
“谢啦!”关文炫见大家都如此,虽是不太情愿,也讪讪地道了声谢。
“不谢!”方自逸说着也颔首回礼后坐下。
白色的玉质杯盏,粉红色的酒浆,煞是好看。
“谢谢大家给我面子。来,为我们的相识干杯!”秋习先自举起了杯盏。
“为相识干杯!”大家齐声道。
楼上那位看着他们举起了酒盏,那红白相间的色泽,他也是看得见的,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很高。他,站了起来,不免有些跃跃。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楼上人的脑子里,立马便就浮现出了白居易的这首小诗。
“看他们多惬意,我却只能这么拘着。蓝白只知道喝酒,大人和萧阁主又那般……”想着想着,他索性把两臂搭在了窗台上,把脑袋伸了出去。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棵无根的飘萍,无人疼,无人在意,于是我便非常努力地做事,力求踏实地把根扎下去,不让自己就那么在半空虚飘着,没有一点归属感。可事实上,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即便是我再怎么辛苦,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人肯给我土壤。”秋习的语调有一点伤感,她拿起酒盏饮了一口酒。
“后来,风呢把我吹到了这里,先是认识了素姐姐,接着又认识了你们。认识了你们后,我感觉自己比以前踏实多了,好像也有了一点根似的,虽然这根还不是那么壮,还没那么坚实,但终归算是有根了。”
说到这儿,秋习笑了笑又接着道:“说实话,我可是把各位都当成大树了,我这棵无名的小草,偶尔要靠靠你们的时候,但愿你们不要把我给推开才好。”
“不会,不会,怎么会推开你呢,学飞你大可放心!”关文炫先是表了态。
“是啊学飞,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言语一声就是了。”陈宇光也很严肃的道。
“学飞,你无需说得这般可怜,我可是巴不得你来靠上我呢!”坐在秋习旁边的关青时笑着拽住了秋习的手。
“还有,我父亲可是咱们这个镇子的镇首,有何难事找他好了。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私下里替你找去。”后面的话,关青时是压低了嗓音说的,她以为也只有他们几个才听得见。
岂不知她的话,楼上那位可是屏息凝神在听的,焉有听不到的?
“哦,原来这位姑娘是镇首的女儿,只不知她的那位哥哥是不是亲的?”
“承蒙各位不弃,帮了学飞太多,学飞这厢有礼了!”说着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弯腰行了个大礼。
“学飞你客气了,咱们是朋友,朋友有了事当然得义不容辞了,你不必这样的。”关文炫道。
“是啊学飞,你无需这般的。”陈宇光和关青时也道。
“他们看上去倒是挺仗义的。只是不知那个秋学飞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楼上的人自语。
“好,既然你们把我当朋友,我也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只是,我除了会酿酒,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各位如果家里有客来或是要送个礼什么的,去我的酒坊拿酒便是,当然,当然是免费的了!”她笑。
“好,好,这个最是实在,就是喜欢你的酒了!”几个人兴奋的嘴都合不拢了。
“能成为他的朋友就好了,我也可以去他的酒坊拿酒。”楼上那位自己嘀咕着。
“呵呵,我这不是异想天开吗,怎么可能?”他否定了自己的痴想。
接下来,他们就是喝酒闲话儿了。
“看来,秋学飞的这场宴请,真的就是联络朋友之间的情谊的。”楼上的人看了一会儿便就把脑袋缩了回去。
蓝白还在十分享受地喝着酒,大人和萧阁主也继续小声地聊着。
“裴……如渡,来,喝……喝酒!”蓝白这下子可尽了兴了,脸儿喝的红红的,已有了几分醉意,话说的也不是那么遛了。
“我也喝的不少了,想出去透透气。你也别再喝了,喝多了会伤身的。”
“要你来管!酒这么好,不喝痛快了怎么行?”
“好好好,不管,我不管就是了。”裴如渡懒得和他计较。
他站了起来,“大人,我出去透透气。”
“嗯,你去吧!”贵人朝他挥了下手。
裴如渡慢慢地踱着步,出了房间问一侍者,“我想透透气,请问,这附近可有什么去处?”
“从那个边门出去能看到一园子,园子的墙边有几树梅花开得正好,那儿也安静,公子可以去那儿走走。”侍者用手往一个方向指着。
“好,多谢!”裴如渡颔首以礼,向着那人指着的方向走去。
“有梅花可不错,染些香气,也能让酒味淡些。”他想。
当他走进园子时,确实看到了梅花,只是那梅花树下却已然站着一个人了。
你知那人是谁?
裴如渡当然猜不出是谁,因为那人背他而立,好像是在折梅的样子。身上披着的那件宽大的墨绿色的披风,一忽儿一忽儿地随风飘着,看上去倒真真的像是一幅灵动的画,可他一时之间竟是辨不出雌雄来。
他慢慢的向那边走去,梅香由远而渐近,由淡而变浓,花也由朦胧而变的清晰,小小的,白白的,就那么肆意的在寒风中绽放着。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他禁不住这情景的诱惑,便就吟了出来。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一个声音轻轻的飘自梅花处。
裴如渡着实是吓着了。可当他走近些,看到了那双擎着梅枝的纤纤玉手时,却又由吓而变为惊奇了。
“这样精致的一双手,得是怎样的一个佳人才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