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比祁子舜早认识几年蔚之凝而已。
对她从来都是兄妹情,可蔚之凝对他连兄妹都不是。
她眼中和心里文森就是一个认识二十多年的一个人。
蔚之凝垂眼睫毛眨巴了几下,伸手指节插入祁子舜的发丝,“你头发确实挺长的。”
她虽说的温柔没带讽刺,可怎么品都像是在说,你今天的话确实挺多的。
刚才在车上是,这会儿也是。
祁子舜垂眼低看她,抿唇顿了半秒,点点头,“结束后去剪。”
蔚之凝没看他,仰头看着手指绕着祁子舜的头发打圈,“回家我给你剪吧。”
祁子舜狐疑挑眉,“小乖确定不是给我剃光?”
蔚之凝轻笑,“你要想也可以。”
祁子舜轻飘摇头,“不想。”
坐在旁的文森笑看二人打情骂俏,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散漫扭了扭脖子起身,“拿报告去了,回见。”
二人应声跟他告别,待文森走远些,祁子舜垂眼看她,“抱歉,小乖。”
遇见文森其实不是吃醋,而是羡慕。
羡慕他参与了无数个与她嬉笑的时刻,又有点后悔为什么不早些鼓起勇气朝她走近一步。
永远的患得患失,缺乏安全感都是自己跟自己较劲。
蔚之凝挑眉,望着他顿了几秒,低笑了声,“原谅呢,意味给人第二次伤害自己的机会。”
“你不用跟我抱歉,我挺享受身心受虐,早就赋予你伤害我的机会。”
“所以不需要对我手下留情,而我对你也同样。”
祁子舜揽住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的额间,眼尾笑意渐浓,深情缱绻地看着她,“虚妄缥缈的爱留不住人,而你愿仍停留在我身边,这是莫大的荣幸。”
他心知肚明,蔚之凝该体贴、温柔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几乎都发挥的淋漓尽致。
但她又能及时抽身,不会回头半分。
那不是为人编织美梦牢笼,让人沉沦进去无法自拔,让你觉得从头到尾都是自作多情。
而是她心甘情愿不求回报付出过,所以即便终章分别,也并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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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洁接待完上午的预约,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两个小护士敲了敲门,应声推开,伏在门框问道:“娄医生,我们去吃饭了,需要帮您带一份吗?”
娄洁笑的和善,“不用了,谢谢,我点外卖。”
小护士说:“别老吃外卖,对面马路有家私房菜干净卫生,味道又好,推荐你试试。”
娄洁整理着桌上的病例,自嘲笑笑,“我孤家寡人对付两口就行了,快去吧。”
小护士,“我帮您带一份吧,你先尝尝味道。”
说完都不等娄洁回话,就快速关上门。
二人手挽手,高个护士叹了口气,“娄医生到现在都走不出失去孩子痛苦。”
矮个护士点头认同,“好不容易找到配对,接过手术后几年出现排异就去世。”
高个护士,“还有她那老公太不是人了,当年孩子检查出白血病,就把他们母女俩抛弃,结果后来被车撞了。”
矮个护士愤愤,“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应得的报应。”
娄洁刚想张口说不用,便看见门关山,垂头失笑。
整理好文件,娄洁倒了杯水,坐回椅子上,滑动手机拨通了祁羽的电话。
祁羽那头正在午饭,悠哉的拿着刀叉一块块的切开牛排。
手机振动,祁羽看清来电,放下刀叉,抬了抬有些苍老皱褶的指节,管家会意连忙地上毛巾放在他掌中。
祁羽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节,随意丢在桌面上,才滑动手机放在耳边接通。
“什么事?”
娄洁,“小凝上午来做心理咨询。”
祁羽拿起叉子,叉了块牛排放进嘴里,“继续。”
娄洁眼皮微动,“还有她丈夫一起。”
祁羽闻言蹙眉问道:“一起?”
娄洁解释,“他一直在门外等着的。”
祁羽垂眼神色晦暗,嚼着口中的牛排,似是觉得塞牙呸了一口,“皮皮情况怎么样。”
“不好。”娄洁如实,“内心极度抗拒开始逃避内心,认知已经开始有些混乱。”
祁羽放下叉子,深吸口气往后靠,语气不辨喜怒,“最坏的结果呢?”
娄洁唇角抿直,“人格分裂,她很早就有这种征兆。”
祁羽冷言问,“药物治疗有没有办法控制?”
娄洁扶额,咽了咽喉咙,语气如常,“她有药物成瘾史,没办法保证她会不会再次成瘾。”
祁羽,“物理治疗呢?”
娄洁闻言拿远手机,止不住嘲弄笑笑,眼底满是鄙夷。
真是个典型的利己者。
只看结果全然不管这过程究竟有多痛苦。
“风险太大,贸然治疗很可能导致记忆混乱和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