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看着她,从来不是监视她,而是她身边但凡没个人,她根本就管控不住自己。
有人在身边还稍微想着点儿别人的安危。
没人自己的安危根本就不会当做一回事。
曾旻苦不堪言,着急地慌忙踱步,跑到路边看能不能拦车辆。
“我、我真不知道,前几天她搬家小聚的时候还挺好。”
“最近处理着夏家,然后去祁氏,中间出现了个宫家的小插曲。”
“我作为个旁观者,都知道是祁子舜牵连到了她。”
牵连是真,但却无力责怪他。
他才是那个几家仇恨的长期受害者。
唯一能指责一点儿的就是他保护不了管不住她。
可蔚之凝就是个地雷女,完全不知道哪个句话能踩到她的雷点。
让人束手无策,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曾旻拦了出租车,看着翻看手机上的车辆行驶记录,她都已经把车开去郊外山头,飙车党聚集的山路。
他也想着当时干嘛不坐在车里,但想想好像又没什么用。
她能找各式各样的理由给他支走。
蔚之凝坐上内时,眸子犹如冰窟,空洞又狠绝。
盯着前方的道路,完全不克制脚下踩油门的力度。
坐在在驾驶座内,又是那么冷静的可怕。
指节攥紧了方向盘,整个人都紧绷到颤抖。
更别提她完全没从梦中的嗜血场景剥离出来,下颌咬紧青筋凸起,一下一下的暴跳。
嘶——
山间崎岖蜿蜒,车辆疾驰,速度快到仿佛能看见轮胎摩擦地面亮起的花火。
她当然没有看上去那般平静。
回想这二十四年,不过就是场荒谬骗局。
最可笑的就是她从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没有丝毫察觉。
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摁下车窗,仍由利风拂过脸颊造成刺痛。
像不停在扇在她脸上的耳光,试图打醒她。
让她恢复理智冷静。
直到白皙细嫩的脸颊被冷风刺的发红,蔚之凝才停止了短暂的放纵。
将车停在山脚下,调整座椅位置,仰靠下去。
回想这二十四年,究竟蠢成什么样,能被一群人蒙在鼓里。
陷入别人编织的谎言之中。
忽而间,蔚之凝握紧拳头重重砸在方向盘上,崩溃嘶笑出声。
用力砸下来的手磕得发红,她都不觉得一点疼。
砸累了,像是浑身没有力气般趴到方向盘上抽噎起来,眼眶酸胀的不得了可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脑袋一团浆糊,皱紧眉头觉得思绪尤为混乱。
祁子舜下车,走到主驾驶想要伸手拉开车门给蔚之凝拽出来,忍了忍收回手,绕了一圈走到副驾驶拉着门把手。
蔚之凝就跟听不见动静一般,丝毫没有打开车锁想法。
祁子舜停了手,守在车外,两三分钟才听见‘咔嚓’的开锁声。
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祁子舜神色晦暗,顶着腮酝酿着开口想要说的话。
“你从来都知道,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