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一小点儿动静都震耳欲聋的地下室有着鲜明对比。
也是在梦中和小之凝拉扯、厮杀时才真正的认识到这一点。
从前编织的谎言不过是蔚之凝对自我内心逃避。
可偏偏在刚认清这一点的时候,知道夏至初和沈清璇的死是祁羽促成的,她心里很复杂。
蔚之凝确实说的不是假话,她是真有想动手,所以会觉得祁羽是帮了她,将她从控制中拯救出来。
而对祁子舜的躲闪,一方面是真实欢愉时他流露出那种赤忱地快要烧死她的爱意,一方面是她答应过他做他的棋子。
可她实在过于纠结,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下定决心。
还是个曾经拯救过自己,从来没有抛弃过自己的人。
蔚之凝话落,祁子舜垂头愣神了几秒。
搂着她腰肢,翻身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哄小孩儿似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此刻他意识到祁子楷让秦稚转告给自己的话。
说他异想天开。
祁子楷是清楚,蔚之凝哪怕知道,也很难从那畸形扭曲的掌控中彻底挣脱出来。
如果不是蔚之凝事先许诺过,她仍然会继续麻痹自己,做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可她许诺过祁子舜,让自己置身其中,缓慢减轻对自己的麻痹。
而自行注射的麻醉剂,缓缓减慢剂量后,在还没彻底清醒前,带来只会是无数的痛苦纠结。
“小乖,你是想我坠入你黑夜,还是想自己飞向我的深渊呢?”
闻言蔚之凝挪动瞳仁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忽而奶声奶气地问道:“里面漂亮吗?”
“不漂亮。”
祁子舜轻笑摇头,“灰暗干燥,是堆满一地杂草、枯枝的荒芜之地,时常会割伤我。”
蔚之凝鼓腮想了想,“痛苦让人清醒,听起来挺不错的。”
祁子舜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的笑出声,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后脑,拖着尾调,厉声温柔道:“不是。”
“那个密闭空间里面太干燥了,感受到任何一点有温度的东西,会顷刻间使那片荒芜燃烧,殆尽后会重新长出软绵小草,极具温柔,再也无法割伤我。”
蔚之凝坐在他腿上,脸上的小表情,像个呆萌的小孩儿。
“好浪漫。”她软绵绵小声嘀咕。
祁子舜看着这幅呆呆傻傻的可爱样,眼角眉梢的笑意晕开,屈指在她软乎的脸颊上轻蹭。
他说:“无论是我坠落你,还是你飞向我,我的乖乖都是温柔浪漫的,从来没有改变过。”
蔚之凝垂眼笑笑,随即撩起眼皮,咬着唇用那迷糊死人的眼神望着他,问,“还试吗?”
祁子舜不答反问,“想想?”
蔚之凝嗯了一声,“想想。”
祁子舜柔声拖长着尾调说了声好,托着她的脸颊落吻在她唇瓣上,像个虔诚的信徒在她唇边摩挲。
“不要把这个选择放在心上,乖乖。”
“在我身边的时候看着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