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想告诉他自己是知道的。
为他正名,同时也在为自己正名。
蔚之凝浑浑噩噩、神志不清,乔装成正常人。
清楚的知道只有清醒的说着疯话时,才做回自己。
那些全都是真心话。
是她从前很多时候向别人说时,旁人都当她是在发疯,没有得到回应过。
特别知道他再说一遍的意味,所以想要回应他,告诉他自己知道。
回应他,也是在回应曾经自己。
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
落在任何人心里,都会欣喜。
落在祁子舜心尖亦是有说不出欢喜,像是有千万只蝴蝶飞进他的胸膛。
会觉得不是自己时常在祈求着她的可怜。
而是她经常小心翼翼地将他捧在手心托起和自己平视。
不让他处于卑微的那一方。
祁子舜垂下眼帘,摊开掌心用大拇指摩挲着结痂的伤疤。
抬了抬下颌,“小乖你瞧,冒出来的新血珠,在黑褐色的伤疤上重新结痂。”
“像不像是开出的绵软鲜花?”
连带着从前心头硬硬伤痕也同样。
同样因为她,不再是难看的伤痕,而是朵朵鲜花。
蔚之凝垂头瞧了瞧,笑哼了声,“是挺像的。”
说着蔚之凝从他怀里起身,故作叹息,“不过小乖,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了。”
祁子舜笑笑,起身跟上她的脚步。
蔚之凝扶着楼梯,低眼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夏菁问,“你俩怎么来之前不告诉我一声。”
夏菁闻声,后仰靠在沙发上,目光上挑看着她,“积木上新啊,妈妈给你买了带过来。”
蔚之凝抬手揉了揉眉骨,“年底挺忙没注意。”
夏菁乐了,看着她坐到身边,好奇问,“之前忘记,不是会问我是不是看上了那件珠宝吗?今儿咋不问了?”
蔚之凝闷闷笑了两声,摊头靠在沙发上问,“那你看上了那件?”
夏菁果然是有看上的,挪动位置挨着她坐,翻开杂志指了指。
蔚之凝懒得看,点头应着好。
祁子舜倒没有坐下,顺着就走进了厨房。
母女两人说着说着,蔚之凝就蜷缩着双腿,躺在夏菁腿上。
夏菁也是慈母般,手搁在她脑袋上轻抚。
蔚之凝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应该只是害怕,他们抛弃自己,即便知道不会,也问不出口。
更别说还有其余很多很多因素。
吃饭时,夏菁不免叹息纠结,要不要明天去参加夏至初的葬礼。
不去吧,终究是自己的侄子。
去吧,没多少缅怀的情愫,见到夏嘉玉不知道用何种姿态面对。
蔚之凝往嘴里送菜,无所谓道:“我会去。”
夏菁瘪了瘪唇角,没拦她,嘱咐道:“那你别往嘉玉伤口上撒盐啊,到底是她父亲。”
蔚之凝哼笑一阵,稍有可惜,“她对她爸的死,没多少伤心,想撒都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