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髓丸是山海宗独门灵丹,有锻体增肌之效,与我练的功法相得益彰。我最近的修行到了瓶颈,难以突破,所以金髓丸我势在必得......实在不行我就把真人的名头搬出来,练队再不讲理,还敢违逆上命不成?”
祁忠找到底气,将令旗斜插身后,离地而起,在空中接连飞纵,不多时就来到了外围一座绿色营盘上空。
等他找到“丙”字主营所在的位置,落在营前,门口把守的两名卫兵将他拦下。
“莫要乱闯,在这里候着!”其中一名卫兵冷脸呵斥。
祁忠顿感心头火起,反手将令旗从背上拔出,擎在手中,冷冷的说:“你敢贻误军情?!”
那卫兵的气势立时弱了几分,他缩了缩脖子,但仍旧不肯让开道路,话里话外透露出一股色厉内荏,“就算真有军情也得按咱们山海宗的规矩......”
“让他进来。”一道和煦的声音适时插入,将卫兵的话茬打断。
那卫兵梗了梗脖子,嘴里不知道叨咕些什么,竟然真的走到一旁,让开了位置。
祁忠心下纳闷,不知方才说话的是谁人。他横了那卫兵一眼,快走几步,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进来后,还没等看清练英奇在不在,那和煦声音的主人已经站到了面前,只见他笑着脸,轻声询问:“什么军情?慢慢说。”又偏头对旁人说:“师姐,小弟知道你事多,就不打扰了。”
祁忠循着他的视线看去,正对上练英奇的目光,那目光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似恨带怒,再配上她那张阴沉沉的面孔,祁忠心下登时一紧,但马上暗自咬牙:为了金髓丸,这次拼了!
刚要说话,不经意看到方才说话那人的腰牌,认出对方是山海宗真传弟子,姓“范”名“哲”,不禁又想:人和人的差别太大,同样是真传弟子......啊?他就是范哲?
祁忠心中惊讶,不由想起同门间的笑谈,一时间居然忘了“金髓丸”这回事。
“范哲”这个名字在玄清门年轻一辈的弟子当中颇有流传,究其缘由,当然与玄清第一美女慕容江月有关。有传言称,本派美女被外派弟子“拐”跑,这个外派弟子正是范哲。
传言未必可信,但是有相当一部分弟子已经把“范哲”认成了仇人,祁忠自然也不例外。至于这份敌意中有几分是真心多少是起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若按祁忠先前猜想,范哲多半该和山海宗其他真传弟子一般,恶形恶状,恶声恶气,慕容仙子必然是迫不得已才从了恶人。可是今日一见,想象中的“恶人”居然是这般英俊潇洒,言谈举止间有股从容不迫的气度,简直让人心折。
虽然还是不甘,祁忠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传言“被拐”一事为真,那也该是应有之义。
尚在胡思乱想,练英奇冷冷的声音响在耳畔:“你将军情速速道来,若非如你所说的紧急,我便扒了你的皮!”
祁忠闻言一抖,冷汗再次浸透衣背。
幸好又是范哲适时出声,“师姐,天气热,消消气,小弟先行一步。”
祁忠看着范哲缓步离开营帐,路过自己身边时还点了点头,于是不由自主的拱手还礼。等范哲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他才回过神来,赶紧将温真人的符箓取出捏在指间,向练英奇说起“金髓丸”。
“练队,军情一事我已回禀温真人,真人让我来这里取一瓶金髓丸。”
祁忠自觉这番话并无任何不妥,岂知练英奇听后连连冷笑。祁忠正暗自惴惴,突觉眼前一花,随后就被一股巨力打在胸口,身不由己倒飞而出,一直飞出帐外十数步才站稳身形,胸口气血翻涌,直欲作呕。
“你......!”祁忠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话不成句。
“这灵丹我自家弟子都不够用,真人怎会让你来拿?”练英奇的话掷地有声,“似你这等蠢物,也配用金髓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