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蹇指着梅鹤卿,“梅鹤卿,谁允许你这么同本官说话的!”
“那府台大人是什么意思?叫他们这些平民去顶罪?还要派人围着他们的家人,防止他们造反吗?邢蹇你简直丧尽天良!”
“你不敢派兵,是怕弄得天下皆知,届时不好给你请封吧!”
梅鹤卿一字一句咄咄逼人,邢蹇气的浑身发抖,“梅鹤卿!你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
“呵,有本事你就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激起民变我不信你邢大人还能安然无恙!”
“梅鹤卿!”
梅鹤卿拱手对安抚使赵恒云道,“赵大人,如今应立即派兵先把缺口堵上,定不可再叫劳役卖命,他们只是百姓。”
“赵大人,请以天下生民为重。”
辛长林也看向赵恒云,但由于地方管制互相不统属却互相牵制,齐非几人不大同意。
如邢蹇担心,大量派兵下去会死人的,登记造册报上朝廷那上头一定会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的。
死几个平民和死几个兵丁,孰轻孰重,他们自然选择前者。
“梅鹤卿,你别着急,你说派兵啊这不妥当,咱们这些兵也不是管河堤的。”
“就是嘛,他们都是维护治安的,要打仗嘛,不能白白牺牲。”
“是啊,你瞧瞧哪有不涨的河啊,黄河历来不是常常发大水嘛。”
梅鹤卿讽刺一笑,“各位大人。”
“养兵是做什么的?军饷俸银哪一点不是取自百姓,治安治的是谁的安?护的是谁!”
“现在该用的时候不用,朝廷百姓养他们做什么?他们不能牺牲百姓就能牺牲?”
“大人还好意思提黄河,如果卑职没记错的话,绍平二年黄河流域就全面落入敌国了,还是你的黄河吗?”
“你,你!梅鹤卿你实在狂悖!”
朝廷本来就是只养兵却不用兵,打不能打又不能没有兵,冗兵问题严重。
更别提黄河,那是所有人提起来的耻辱。
“够了!梅鹤卿你实在目中无人!”
邢蹇当即叫人要把梅鹤卿带下去,赵恒云拦着他,“算了,邢大人,他好歹是你的下属不听话训诫几句就是了不可关押。”
实在耽搁不下去了,梅鹤卿对辛长林道,“长林,你先带着你一队的士兵去清饶河堤,叫他们准备夯土,先把缺口堵上。”
辛长林当即就要走,赵恒云来回纠结,他相比较其他几人稍微有点儿良心。
“长林,你去吧。”
辛长林当即要领命,只是他的人实在不多,完全不够用。
邢蹇依然不满意,“辛将军,没必要吧。”
“本将的兵又不是你的兵,本将带的兵可不是贪生怕死的软蛋。”
“你!赵大人,不可!出了事谁担着!”
赵恒云也是急了,要调大量士兵是需要几个人都同意的,现在可怎么办啊。
申录浑身淋湿的跑进来,他带着一个匣子,也不管一路上有多少人拦着他。
“梅大人,梅大人!给!”
他气喘吁吁的,梅鹤卿从他手里接过来,打开匣子拿出圣上赐给他的那块玉牌。
他高高举起来对着众人道,“见此玉牌如圣上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