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长林不知道为何要来这么一句,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傻,他这是在干什么?
杨双抿了抿唇笑,“我知道。”
“你知道?”
“对啊,听鹤卿哥叫过几次。”
“噢。”
辛长林说完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气氛在他看来有些凝滞,心里很怨恨自己不能像那些书生那样多读点儿书,现在连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父亲是辛攫,辛将军吗?”
杨双试探着问,辛长林点头,“是。”
她手里的动作微顿,鹤亭哥就是为了辛攫吧。
“那你知道梅鹤,”
“辛长林!”
杨双话卡在一半,梅鹤卿推开了门就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
辛长林顿感万分火气冒上来,语气不善,“梅鹤卿你干什么?!”
梅鹤卿也觉得来的不是时候,但他看着辛长林那副死样子肯定是他自作多情了。
“你赶紧上药,有件事要你去办。”
辛长林不满道,“我堂堂,堂堂,”
“堂堂什么?你现在啥也不算,赶紧收拾好我有事情交代你。”
“梅鹤卿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梅鹤卿懒散地拿出自己的玉牌,“你现在是我的下属,闭上你的嘴。”
辛长林握拳,“小人得志。”
*
皇帝看了梅挚送上来的折子,边看边气,很不能立刻把邢蹇正法。
他虽然是个软弱的皇帝,却实实在在还算是个把人民放在心里的人,除了喜好赏画,也从未大兴过土木。
“江西这帮贪官!朕叫户部拨了那么多钱,结果到头来就这样了?!真真是该死。”
可这江西是李榒的老家,哪个官员敢动枢密院长官的老家。
皇帝直觉不对,可是他现在不能动李榒,也动不了李榒。
他扶着软榻咳嗽两声,身体大不如前,对梅挚道,“梅挚,这到底同他有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是不可能的,贪墨之事历朝历代不计其数,皇帝从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现在皇帝察觉到有些不对。
梅挚答道,“圣上今日疲累要保重龙体啊,微臣以为不少官员在老家置房置地乃是常见,可不会贪墨至此,容圣上允微臣去江西,彻查此案。”
皇帝有些头晕,身子乏力,想了想道,“朕……允了。”
“不过,你这以后就是众矢之的啊。”
“臣只认是非曲直,早就把个人生死置之度外。”
皇帝看着梅挚半晌,“梅挚啊,若不是你我君臣想法不同,朕倒真是会喜欢你。”
“微臣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那是李榒的老家牵涉复杂,点到为止,人皆有家你该明白。”
梅挚唇角微动,“圣上,臣的老家在山东。”
这一句话是横在皇帝与梅挚的天堑,皇帝不说话了,挥了挥手叫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