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是由一省学政主考,封国的地位大致与省相当,只略低一些,提出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
也就是说,走这条路的话,在宁水可以最高考到秀才。
白芨没那么天真,既然老先生第一次没说这个,说明里面有弊端。
“坏处呢?”
“自主,意味着抛开学政衙门,那么这个秀才功名其他文人不一定认可,且乡试的资格也存在变数。”
“很合理。”
自己玩自己的,重新制定一套考试和录取规则,别人不认太正常了,总不能什么好事都占,不现实。
白芨思索了一会,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安静地品着茶,可心里明显是有想法的。
科举层层递进,考试的形式和内容却大同小异,都是用四书五经里面的典故和思想作文,而各级考试录取考生凭借的是文章立意深度,这个就很有主观性了,并不是那么科学。
她想要的是能给自己办事的人,并不是那些符合考官思想,只会空谈吹牛的学门。
没有标准答案的考试,选出来的人一定会有很大的局限性。
“先生多吃一些,这里的师傅手艺还算不错。”
沉寂了片刻的小包间里,林先生看着不断用公筷给自己夹菜的某人,心底不由得想起来中秋节在食肆吃饭的时候。
“大小姐,要不您先说事,说完我再吃?”
“本王能有什么事,先生放心吃便是,这黑鱼刺少,最适合用来做水煮鱼了。”
大汤碗中红油艳艳、香气扑鼻,胖乎乎的鱼肉看起来煞是诱人,林先生咽了咽口水,到底没忍住。
“还是大小姐会吃,比起草鱼这个确实更鲜嫩一些。”
“那您可要多吃些。”
白芨差点就翻白眼了,面前这老先生可真有意思,明明前一阵还主动提过科举选才有问题的,现在也不知道傲娇个什么劲。
要说他没有一点想法,鬼都不信。
两人带着别样的心思,敞开肚子地将一桌子菜扫完,吃得酣畅淋漓。
没空去感慨是不是要挨老妻的教训,林先生赶在对方开口前,重新点了几道桌上的菜打包。
“立恒肯定顾不上吃饭,给他带点。”
第一次被人这么明着打秋风,白芨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老贾,原样做一桌送去舆情司,就说林教谕请老友吃饭。”
“诶,明白了大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的林先生惊呆了,这都直接跨过商谈的那一步,硬来吗?
干了大半辈子山长教员,临了身上还要多个教谕的职位,这一位的便宜是真不好占啊。
“那就再多做一桌吧,晚上饿得快。”
既然已知反抗无效,还是多来点实际的,这是老先生最后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