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认可这种说法,点头说道:“下官明白这个理,所以想问问您后续的选人标准是什么,下官也好早作准备。”
“原来,先生此番是当醉翁来的?”
“呵呵,让王爷见笑了,下官愧领舆情司,不能白拿您给的俸禄。”
两位先生是藩王的属官,也是白曦月的老师,多数时候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心里有一套自己的原则。
白芨相当佩服他们这种坚持,坦言道:“日后,各府各州各县的主官,按照所辖人口多寡,手握一至两个不等的直推名额,其余名额全部通过相应考试决出。”
这个方案没有出乎许先生的预料,直推名额是给各位知县、知府做人情用的,考试则给了所有生员一个获得名额的机会。
相对公平,是王爷一直以来的处事方式。
“下官明白了,为这事打扰您的清静,是下官的不是。”
“先生不急着走,您是小女的恩师,岂有过府还饿肚子的道理。”
白芨朝门外使了个眼色,随后起身相邀,自己直接在饭桌旁作陪。
一听要吃饭,许先生立刻明白这是摊上事了,毕竟王爷从不白白请客。
“王爷有何吩咐?”
“先生今日也看到了族人的反应,本王想借此机会,请您围绕科举写几出戏目,让百姓对此有所了解。”
许先生猛然抬头,看出王爷眼中的认真,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了。
世人向来只看得到春风得意的上榜考生,从而心生羡慕和期盼,并为此做出一些过激行为。
少有人会想,每一个骑在马上巡街的学子,是踩着多少人的尸骨上去的,这背后又有多少艰辛和付出。
“王爷,您是怕百姓日子好过了,会生出心思?”
“本王不喜欢不必要的麻烦,有多大胃口吃多少饭,就算对下一代有所期待,我也想让他们清楚知道,自己需要付出什么。”
白芨说这话的时候很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冷酷和淡漠。
许先生心中一凛,深深吸了口气。
“下官懂了,还需要做什么吗?”
“别的没什么,就是舆情司说书的时候,重点提一下将来的县试会由易到难,逐步开始筛查考生。
本王鼓励有偏才的学生专攻一道,日后参加副科的选试,这个不限男女和出身。”
“是。”
这一顿饭许先生吃得不算轻松,心里总忍不住多想。
他与王爷打了一年多的交道,也算了解上司的品性,往往最不起眼的地方,才是值得关注的。
偏才,不限男女,恐怕才是王爷今日请客的真正目的。
送走下属,白芨歪在椅子上,心算盘算着下一次开办乡试集训班得有多大的规模。
百多个县,直推名额至少接近两百,给各位知府手里的起码几十,再加上不少于直推名额的考试名额,大几百是有了。
“王柳,各州府还有没送礼的吗?”
“回主上,自从各个衙门开始搬迁,各地知府陆续都有表示,除了……”
作死的人白芨才懒得管,随口问道:“先后顺序都记下了?”
“是的。”
“很好。咱们先捡了扬州的牛车,后面跟着是淮南的。你给在淮南的章世仁传个信,让他透露一下,本王会亲临淮南年中的院试。”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