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那个啊,那是二哥前几年画着玩的,他那段时间迷那个。”
谢凤仪话声里透着几分随意,“他不敢在京都玩,怕被谢太傅收拾,就回陈留来弄了。”
“还真别说,他读书做文不成,管理事务也没强到哪去,倒是在这一道上颇有几分天分。”
“奈何他并无长性,没多久就丢开手去了。”
“如今我陈留的闺房里,还堆着他画了后送的一大箱子呢。”
“之所以挑出这个来,是因为这个茶罐原本是通体透白的,是个货真价实的古物件儿。”
“他拿去给添上了画儿,还怪顺我眼的,瞅着很有点意思,我就留着用了。”
“刚才恰好看到宋老头捧茶罐儿跟捧宝似的,我就顺口编了个故事,顺带刺他几句。”
“没想到老头还挺单纯,我说什么信什么。”
萧长宁好一会才说了句,“你真的适合去做外交使臣。”
眨个眼的功夫,就能编出个令人听不出破绽的故事来。
尤其是这虚假的故事,还能有佐证,将假的都落成真的。
大梁需要她这样的人才去为官,与他国使臣进行友好沟通。
“这其实都是小道。”谢凤仪终于将茶罐看够了,按着盖子信手往后一抛,后面跟着的茶白瞬时接下收到了怀中。
谢凤仪将素白纤细的手指一点点握成拳头,“这才是大道。”
“拳头硬才是道理,对方强我们弱,计谋心机耍到极限,最多也只能是不吃亏或者是占点小便宜。”
“若是咱们强对方弱,咱们就能理直气壮的要让对方将大便宜双手奉上。”
“就算是咱们不去主动威胁,他们都不敢不给,因为他们怕挨揍。”
说话时的谢凤仪眉眼瑰丽,笑语盈盈,语声也很软糯。
但这些话,并不软也不糯,还透着几分铁血峥嵘。
萧长宁仰起头看向了夜色下不远处的皇城,“你说的对。”
“那是,我说的什么时候不对过。”谢凤仪永远都无比自信,而后站住了身子,“到了。”
她们今晚要看的人不止宋吉光一个,还有个在宫里的国师大人。
而如今见国师,最安全又低调的方式就是走密道了。
主仆三人入了密道,忍着地道中不太好闻的气味儿到了国师房间下方。
茶白在出口处倾听了一会儿,才对谢凤仪和萧长宁无声的点了点头。
谢凤仪颔首,茶白会意的将密道口打开后灵敏的上去了。
没过一会儿,老神棍就被茶白给带了下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我总算是见到你了。”国师一见到谢凤仪,顿时像是见到了亲人,立马就热泪盈眶。
“打住,你少来恶心人的这一套,有人话就快说,没有就赶紧上去。”
国师脸上挂着的久别重逢喜悦激动神色被她一句话给灭了大半,换成了委屈与哀怨,“你能不能将我弄出去啊?”
“再待下去,我怕是会在成为你们陈留老宅的花架子之前,变成宫里的花肥了。”
谢凤仪瞅了瞅他,原本是想再喷他几句的。
可在看到他的眼神时,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