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在边界里待了片刻,程清在一旁看着吕采薇收了一波菌菇,才从边界出来。
出来的地方,是吕采薇在镇上的小仓库。
两人既然要光明正大的回去,自然是要有目击证人的,否则突然出现在程家,难免让人起疑。
所以两人就打算到点的时候搭村里的牛车回去。
“反正还有一会儿,不如咱们一起去公社见见杨书记。”
听到程清这么说,吕采薇没忍住,就问他道:
“你和杨书记到底是啥关系啊?为啥我感觉他很尊重你。”
她早就想问了,只是上次来的时候她和程清还不是很熟,现在俩人都有了夫妻之实,又夫妻同心,她也就没啥好顾虑的。
“其实也没啥关系,我就是偶然救过他一次而已。”
那时候程清的眼睛还没瞎,跟着黑强在周边跑货,那一晚他没回家,住在招待所。
因为警惕性强,他半夜听到屋外有动静,就悄悄打开门缝一看,见有两个男的正抬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姑娘进他对面的房间。
当时他就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没一会儿,那两个男人出来了,出来时还在整理裤子系皮带,而姑娘却没出来。
两人经过他房间时,小声说了两句荤话,程清虽然未经人事,但一听那话就知道两人把那女孩糟蹋了。
他见两人一走,就立马撬锁进了房间,好家伙,屋里一片狼藉,衣服裤子鞋子扔得到处都是,关键床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被剥了个精光。
女的自然是他刚才见过的那姑娘,男的他也认识,公社的杨书记。
他咋可能猜不到是啥情况,当即就把杨晖背了起来,往自己的房间送,接着又折返回去把杨晖的衣服都捡起来。
时间紧迫,他也只能将姑娘盖上被子,衣服都给她整齐的放在床边,制造姑娘是安然无恙在睡觉的假象。
他还来不及处理床上那些污秽之物,楼道里就传来了叫嚷的声音。
不得已,他只能翻窗而出,从二楼跳了下去,并立马去找黑强。
这事最后自然闹得动静很大,对方还想在招待所里一间间搜人,好在黑强带着一帮小弟给拦下了。
杨晖醒来的时候得知这事差点没吓死,他不过就是在国营饭店招待了几位来考察他政绩的县里的领导,喝多了喝到人事不省,哪知道差点就飞来横祸。
而且据他后来调查,对方是搞错了人,本来要害的是另一位县领导,可那领导因为把房间让出来给杨晖,自己重新开了一间房。
当时程清已经尽力保全那姑娘的名声,可是对方不让啊,那姑娘醒来后就吞下一包老鼠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要是当时杨晖被抓了个现行,真是有嘴也说不清,特别是人家姑娘已经死了,还死无对证。
从那以后,杨晖就把程清当作了自己的恩人,对他格外关照,要不是他女儿年纪还小,才十三岁,他都想把女儿嫁给程清。
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吕采薇唏嘘不已,杨晖也算是飞来横祸,意外帮别人挡了灾。
不过吕采薇总有一种预感,她感觉杨晖遭遇那事,说不定跟洪副县长有关。
果然,等夫妻俩到公社,和杨晖寒暄了两句后,杨晖就忍不住骂了起来。
“上次是我运气好,遇到了你,幸免于难,这次我差点又栽在洪明德手里,他妈的!这些年他搞内斗,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杨晖也是豁出去了,这些年他过得战战兢兢,但凡有好事,上面绝对想不到他,可但凡有坏事,他绝对要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