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习惯住在客卧的话吗,那你就搬出去吧,反正你在荆江有不少房子,肯定住得比这里舒服。”
她此刻的眼睛亮晶晶的,单纯得藏不住其他心思,不怀好意几乎写在了脸上。
傅怀斯脸色微冷,挑眉问:“你这是在想办法把我赶出去?”
“没有,怎么可能,你误会了。”
否定三连,脸上心虚的让傅怀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女人还是学不会乖乖听话。
沈鸢感觉脊背一凉,紧张地抬眸观察傅怀斯的神色。
接着就看到他勾唇笑了,笑得轻佻浪荡。
高大的身体往后靠,傅怀斯歪了歪脑袋,阴阳怪气道:“小妈,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一句这栋房子写的谁名儿?在这住了几天,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
那老东西虽然偏心,也不至于一点东西都不留给他。
华丰苑的房产证现在还躺车上呢。
一肚子坏水,就喜欢摸杆子往上爬。
搁之前,他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还和她做什么可笑的交易?
傅怀斯觉得自己还是对她太仁慈了。
沈鸢很少见到傅怀斯真正生气的样子,就连当初在葬礼上,没有人通知他回来分割遗产,他也没表现出生气。
而是笑着将在场的人都得罪了一遍,然后极度乖张地摆摆手,像个大爷似的潇洒离开。
此刻他笑得比葬礼上更灿烂,是不是说明他此刻比葬礼上还要生气?
心里发怵,沈鸢低头喝了口绿豆粥,试图将脑袋埋进粥碗,瓮声瓮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着你刚回国,作息还没恢复过来,平时别墅里吵吵闹闹的,怕影响你休息。”
所以这个女人是在关心他?讨好他?
见傅怀斯的脸色有所松动,沈鸢再接再厉。
“再说了,我知道华勋死后将这栋房子留给了你,我不会自不量力去和你抢。华勋死了,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帮你找到代码,然后拿着股份好好过日子,不会去碍你的眼。”
这话听着还算舒坦,只是她就这么喜欢那个老东西?华勋华勋叫个不停。
年纪轻轻找谁不好,偏偏找了个年纪大到能当她爸的男人,也不嫌晦气。
越想越烦,傅怀斯的脸色再度沉了下来,目光寒凉,唇角透着若隐若现的讥讽之意。
“所以呢?我该夸你聪明?”
沈鸢莫名被怼了一句,有些无奈,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了。
简直是阴晴不定,难伺候。
这段话说得还不善解人意吗?她都快被自己小白花的形象感动哭了。
略感憋屈地努了努嘴,沈鸢决定保持沉默,不和这个爱阴阳怪气的男人说话。
没了这张叭叭个不停的嘴,大厅彻底安静了下来。
卢妈做完饭就出去了,也没见到万管家,此刻整栋别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傅怀斯很享受这种环境,无人打扰,无人吵闹。
结果没过两秒,耳边传来小小的咀嚼声,跟老鼠嚼玉米粒似的。
抬头一瞧,沈鸢手里拿着个馒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
傅怀斯盯着看了半分钟,才见她吃了一小半。
吃个饭都像蜗牛似的,要搁饥荒的时候早饿死了。
他嫌弃地嗤了声,又懒洋洋地看过去。
沈鸢刚好吃到涂了蜂蜜的地方,两根细白的手指捏着馒头边缘,按进两个深深的指印。
送到唇边一口咬上去,金黄的蜂蜜顿时沾上饱满的唇肉。
傅怀斯这才发现她居然有颗唇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