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拨开额头的发丝,屏幕上映出红肿的小包,是刚才一头撞上车前壁造成的。
食指轻轻摸上去,顿时传出火辣刺痛。
她没忍住咬唇轻嘶了声,委屈巴巴地挤出药膏往上抹。
身旁闭着眼睛的男人倏的睁眼,幽幽看过去。
就看到那天天给他找麻烦的女人,此刻小脸皱起,举着手机给自己抹药。
这个姿势很不方便,药膏总会抹到伤口外面。
该涂到的地方不涂,没受伤的地方涂得全都是。
眼睛白长了。
傅怀斯越看越觉得碍眼,不耐烦地啧了声,倾身过去攥住女人手腕将药膏抢过来。
“除了和我闹脾气,你还能做什么?”
沈鸢闻言瞪大眼睛,带着被‘污蔑’的气愤,软声反驳:“我哪有?”
她哪敢和他闹脾气啊。
傅怀斯冷睨她一眼,“再动?”
凶神恶煞,吓得沈鸢缩下脖子,果然乖乖不动了。
男人的气息覆了过来,滚烫粗粝,擦过她的肌肤。
沈鸢不自在地偏过头,避开他的呼吸。
男人皱眉,觑她一眼。
就这还说没和他闹脾气呢?
当祖宗当上瘾了,不管教下明天就得爬他头上去。
“脖子痒?不想要了是不是?”
沈鸢全身一僵,索性认命地闭上眼睛,不动也不说话了。
傅怀斯这才罢休,挤出药膏抹在人额头上。
他的动作粗暴,力气也大。
沈鸢顿时疼得叫出了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你轻点啊。”
嗓音嗔怪,染上明显的哭腔。
傅怀斯眉头紧蹙,抽回手。
“这也疼?你面团捏的?”
他都还没用力!
沈鸢是真觉得疼,小脸都白了。
一头撞在车上的时候都没傅怀斯给她上药这么疼。
她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人在故意报复自己。
“真的疼...”
“疼也忍着,再哭把你扔下去。”
沈鸢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地不敢反驳。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连带着鼻尖都红了。
疼死得了,自找的。
瞧她这模样,傅怀斯心里烦得不行,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放轻了些。
粗粝滚烫的指腹轻落在女人额头,抵着药膏打圈揉着,牵扯出淡淡的刺痛与酥麻感。
沈鸢疑惑地眨眨眼睛,好像...真没那么痛了。
下一秒,吉普车猛地颠晃了下。
傅怀斯的食指重重按在肿起的小包上。
“嗷!”
车内的气氛陡然间冷了下来。
“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