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又传出要翻新已故皇后的皎月殿,这样又要耗费大量的金钱。
果不其然,官府的一条条的县令下来,上交的金额一年比一年高。
粮税政策都严苛了起来,甚至连律法都变得格外残忍,甚至有些暴政的意味。
寻间百姓传闻,自从皇后娘娘去世之后,宫里的那位万岁爷性情大变。
但是普通人家又能说些什么呢,只能忍着了。
百姓的生活本就困苦,入了宫的人也是苦不堪言。
当今皇上变得多疑可怕,性格阴晴不定,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触碰了什么霉头,小命可能就没了。
当年的祭天大典之后,
前朝和后宫都被血洗了一场,影响帝王统治的人都处理的干干净净。
只有皇帝身边的亲信才知道他们的主上在发什么疯——
他们的皇后根本没有下葬。
皇上如今抱着死人不撒手,这样疯魔的举止,让人听闻就汗毛耸立。
人人自危,人心惶惶,没有人敢劝皇上半句话。
……
红金的皇门大敞着,大臣都躬身朝拜皇帝。
日光初照,遮阳的掌扇在晃动,香烟缭绕黄袍上面绣龙飘浮。
戴红巾的报时官手执更筹报晓,
燕谨弋懒散坐在龙椅上,修长的手指懒懒散散的翻阅着候在一边的小侍送上奏折。
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浮动,
就在这时,
安静的大殿里犹如银瓶乍破,骤然出现一道坚定的声音。
“微臣恳请皇上,厚葬皇后,天下归心,才能得人心啊!”
燕谨弋翻阅奏折的手指一顿,
他抬眼,细长的眼尾往上一挑,明明该是轻佻的眼神,却透出一股难以忽视的压迫感,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过来。
“哦?诸位爱卿都是这么想的吗?”
在下面候着的大臣皆是一惊。
燕谨弋这一句话说的是似笑非笑,偏又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狎昵,说是心态平和,可又有几分严肃的刻意,
叫人实在难辨其意,看不出来是平静还是反对。
“臣附议!”
四死寂之际,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紧接着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
“臣附议!”
“臣附议!”
……
九重空宫殿内的温度倏地一下子降了下来,
燕谨弋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那双眸子冷若寒潭,一丝丝冻得人心慌慌。
帝王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冰冷的弧度越来越小,甚至连脸色都变得格外地森白。
他剑眉蹙起,眉眼间带着偏执,偏冷的嗓音阴恻恻往下沉:
“既然爱卿们都这么想入土为安,那朕就满足你们吧。”
……
今天早朝格外的短暂,这就说明有更多的时间陪皎盈了。
燕谨弋心情很好,步履稳稳的回到后宫。
皎月殿几次翻新,早已奢华至极,
可惜不管放多少名贵的珠宝,那里面总是很冷很冰,一推开门,就像是赤脚踏到冷水里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