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闭了嘴。
张淮序朝外边叫了赵若梨一声,后者一听不对就立刻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随后动作极其敏捷地捏上了司徒无忧的手腕,凝神听脉。
这脉搏跳动起伏,与她所诊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平稳中似乎有些紊乱。就像自己同时摸到两层脉搏,跳动的速度一样,但是又没有重合。
怪了。
赵若梨表情严肃起来:“你的脉象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又没什么异常,这是怎么……”
没等她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司徒无忧就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手猛地一抽。对上人家探究的目光,磕磕绊绊地解释道:
“我没什么,就是有点……有点晕车,对!有点晕而已!”
看她眼神飘忽,说话结巴,完全就不像是说真话的模样。明显是有猫腻。
赵若梨眯了眯眼,又看了下她的状态,最终什么都没问。
就这反应,怕是有自己的秘密不方便说。
算了,反正她身体康健,这脉搏虽然有点怪,却并没有引发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赵若梨默默从包袱里翻出一个小荷包递给她,看上去真信了她“晕车”的话:“你若是晕,就闻一闻,这是醒神的。”
“好。”
司徒无忧话音刚落,就见人家丝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要出去了,顿时尔康手挽留:“小白——”
“无忧,还有什么问题吗?”她哥又说话了。
语气中满满的“没事你不要打扰我们”,听得司徒无忧只得把嘴闭上了。
够绝。
打扰人谈恋爱是会被野猪撞的。
张淮序默默看着她,启唇:“可还有哪里不适?”
“没。”
司徒无忧悄悄抬眼,猝不及防与之对视,心头一颤,又赶忙移开目光。
“你怕我?”
张淮序这话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司徒无忧当即便立刻坐直起身,直视回去:
“怎么可能!”
“那为何突然这么客气?”
“……”
对视不过三秒,她又自己败下阵来,捏着手里的小香囊,不出声了。
这氛围实在沉默,司徒无忧自己先受不了了,她开始摆烂地想:算了,爱谁谁,爱咋咋。就这样吧!
“……要不,我给你吹个曲儿?”
她这么试探着说的时候,手上已经开始去翻包了。压根就不是询问的意思。
“还是别了吧”这句话卡在张淮序嘴边,又默默咽了回去。
然而这回,郡主殿下掏出来的却不是他之前已经见识过的唢呐了,而是一根竹笛。
注意到人家眼中一闪而过的讶然,司徒无忧忽然就傲了起来:“不止唢呐,别的我也多多少少都会些。”
“……”
“你别不信,我可是超能吹的。”
“嗯。”少年轻轻应了声,唇角微微上扬。
“看官您瞧好嘞。”
试了几次音后,司徒无忧又开始吹她之前吹过的那首曲子了。
竹笛清脆响亮的声音重新响起,音律远扬。
车外的两人听着这声响,沉默着对视一眼后齐齐叹了口气。
能这么熟练地扭转异样气氛,坚决折断自己的每一丝暧昧的萌芽,某种程度上来说,司徒无忧也算是奇人了。
“……话说回来,阿闲这不是会很多东西吗?为什么之前却被人说是‘花瓶’?”赵若梨已经是很向着司徒无忧了,才没把“草包”两字说出口。
司徒无忌闻言,有些无奈道:“因为她什么都只学个皮毛,没有哪一样特别出彩的。而且不管对哪位小姐都是油嘴滑舌,没个正形,自然就与这些评价挂了勾。”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可不是什么“草包”啊“花瓶”的了。
“鹤野”,这个马甲捂得真严实。如果不是那天的讲学会过后就是她的及笄礼了——恐怕还得挨父母亲好一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