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是这跟你之前那句话有什么联系呢?”
“正因为她哪也去不了,所以需要‘眼睛’。几年前尧疆有个部族的大萨满某天突然失踪,但是后面过了几个月又安然无恙地重新回到了部族——听说,他是被一个脾气古怪的少年抓去了——你看我作甚,又不是我干的。”
司徒无忧尴尬地笑了笑:“抱歉。”
——脾气古怪……很难不联想到你。
张淮序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哼了一声才继续说:“……那个大萨满被抓去也没遇到什么意外,只是说那位大小姐想学蛊术,所以她的孪生胞弟就自作主张去把人抓回来教她。”
“啊…这?为了让人家教蛊术,所以把人抓回家去……这听起来有点离谱。”
怎么评价呢?她感觉这位万俟家的少爷似乎,可能,脑子有那么一点点的问题。
“离谱吗?可这对万俟家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或者说,普遍都认为这是他们少庄主会干出来的事,早已司空见惯。
“万俟沉朝学了蛊术之后,就开始试验在将死之人身上,将快死的人炮制成蛊人。虽然这些蛊人可以听从指令自如行动,却不会说话。都只吊着那一口气,自然也不能称作是活人。”
司徒无忧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搓了搓双臂,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我见过那个少家主。”
“哦?哦?”
张淮序却没什么要继续说下去的想法了:“——好了,出来得有点久,该回去了。”
“等等!”司徒无忧拉住他的手,仰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所以客栈里是有蛊人?”
“嗯,蛊人所见到的事物都会被种蛊的人所知晓——或许,那个万俟沉朝已经认识你了。”
司徒无忧一阵恶寒:“这就是为什么客栈人少的原因吧?”
“不,一般人都不会知道蛊人的存在。这里之所以人少,估计还是因为这个镇如今基本不会有人经过的缘故。”
他解释完,又要继续走。
司徒无忧又一次拉住他;“再等等!我得去拿东西,你陪我去吧?”
一想到自己可能遇上的人都不是活人,司徒无忧只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怎么会有人做这种事情呢?制作蛊人的时候不瘆得慌吗?
张淮序看了她一脸害怕的模样,干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然后“唰唰”的几下,带着她在黑夜中穿梭。
几个呼吸之间,两人便落在了后院马车前。
张淮序松开手,惜字如金道:“去吧。”
后者也不多言,借着后院昏暗的灯光一骨碌爬上马车,叮叮咚咚地翻找了一会。
等她重新下车,来到张淮序面前时。手中多了一管唢呐。
“你带这个做什么?”
司徒无忧勉强一笑:“以防万一嘛。”
至于是防个什么东西,她不说,他也没问。
张淮序又重新带着她回到了客栈大堂。
这时候菜已经差不多上齐了,掌柜的站在桌子旁边,依旧笑眯眯的;“几位,请慢用。”
说完,就带着其他两个上菜的小厮离开了大堂。
司徒无忧目光一直看着那几个人,听了张淮序的话,她现在看他们谁都觉得像是万俟沉朝的蛊人。
待两人坐下,司徒无忌目光探究:“你们怎么去那么久?”
“问她。”张淮序十分果断地把问题推给了某位还在出神看着别人的郡主。
几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司徒无忧,后者猛然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是我的问题,我找东西有点久了。”
其他人于是不再说什么。
吃完了这一顿晚餐,几人各自回房间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