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你有个更直观的见证,接下来的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再自如说话和行动了。”白毛说,“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你自主做出来的选择大多都与我当初做出来的一样。可你不知道,没有记忆的我,有一些事是不会去做的。
“你目前对张淮序的态度不太符合原本的设定了。我得提醒你一句,你所见的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现在的场景、人物都只是虚幻的投影,别想着做梦就能改剧情,这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直接略过那些不重要的事,去看我和他真正的结局吧。”
司徒无忧朦胧中听到白发少女语调毫无起伏地说着如上的话,随后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扯着,整个人仿佛堕入了更深层的空间。
她身体周围空无一物,完全找不到着力点。思维缓慢,并且在逐渐失去意识。
——白毛好像察觉出了什么不对……
…………
现实世界中,此时已经是司徒无忧入梦之后的第二天了。
万俟沉朝从房门外走入,极厚的鞋底印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身影略过坐在太师椅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弟弟,径直朝着床边桌上的罗盘走去。
万俟以暮察觉到有人经过的动静,猛然从梦中惊醒,目光带着些微迷茫地看向床边那个红色身影。
“怎样?没出什么意外吧…?”他伸了伸懒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走到姐姐身边,“都一天一夜了,怎么这么久啊?”
万俟沉朝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人,轻声道:“也许差不多了。”
“哦……那就好——”万俟以暮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小爷可不想再继续守夜了。”
“竹竹应该到山下了,你先去接她。”
听得此话,万俟以暮瞌睡虫瞬间消失:“好,小爷这就去。”
他边说着边朝门外走去——
“等等。”
“还有什么事情?”
万俟沉朝没有转身:“若是有其他人来,就把他们一并带上来吧。”
“……哦。”万俟以暮随口应了下来,确认他姐姐没别的事情之后,便离去了。
静静立在房内万俟沉朝目光盯着指针不断晃动的罗盘,面上仍是毫无情感流露。
………
“圣女大人,王上请您前去一叙。”
司徒无忧意识渐渐清楚,双脚才刚刚踩到实地,还未获知周围空间的信息,就听见了一声恭敬的女音响起。
她睁开眼睛,大致看了一眼周围,然后将目光放到面前卑躬屈膝,一身紫蓝乌澧服饰的女子身上。
对方见状,立刻冲她深深鞠了一躬,随后毕恭毕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就自动走在前边带路。
司徒无忧只看了一下,就知道自己身处的地方了。
乌澧王庭的建筑风格极具有特色,庭殿围墙、大理石柱子上都有复杂古怪的浮雕,与它本身所崇拜的“五毒”一样,处处透着怪异诡谲之感。
然而在乌澧六年,阿闲也从未见过拜月宫以外的风景,这算起来还是她第一次走进王庭。
司徒无忧细细想着白毛说过的话,并不知道她这是被动跳过了多少“不重要的”剧情。
侍女一路带她穿行于庭殿,最终抵达了王庭内部的殿堂。
司徒无忧脸上没戴着面具,若不是因为她是跟着那位一起出现,而且有一头标志性的白色长发,侍女也不能肯定她的身份。
这并非是与国君的第一次见面,却是第一次没有以面具示人。
“圣女近来可好?”国君笑眯眯的,仍是一派和蔼平易近人的模样。
但在这张笑脸之下,暗藏了多少想法,别人可就不知道了。
“……”
国君继续说:“自圣女走后,孤王想了许多。乌澧弱小,不如其他部族强盛,几年战事不断,孤王也是被迫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