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啊,真得不能再真了。没有什么实话是打一顿知道不了的,如果有,就多打几顿。”
奉明沉默几秒:“明年你也将要从空谷学院毕业了,对于未来有规划了吗?”
“大概是继承父亲的衣钵。”
我早已经能提得起“极光”,按照父亲的安排,应该是过几年去远南他曾经坐镇过的地方历练了。这样也没有什么困难的,毕竟远南地区父亲基本上都已经扫荡过了,最大的麻烦无非是时不时的海寇袭扰。
“嗯,也不错——我的话…我想去大理寺待几年。”
“怎么?世子的头衔对你来说无趣了?”
以他的身份而言,过些年也可以凭借这个名头某个不错的好差事,再不济纵然将来一事无成也可以轻松度日。
但他偏偏不愿意走已经铺好的路,就要自己去闯。
所以其实他也蛮反叛的。
他听得我如此说也不恼:“就是……忽然对大理寺感兴趣了。”
这话我是不太信的。
大理寺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想着,应该也算得上是个拿捏百官命脉的地方了。毕竟能被抓进去审判的人都不简单,出来多少都得脱层皮。
这么一看,去了大理寺当官好像还是朝廷官员不太能得罪得起的。
不过——假如你手握兵权,武力强于他们的时候,也可以是所有人都得罪不起的对象。
……
奉明这么说,也真就这么去做了。
他向来行动力很强。
我的话…还不急。
毕竟都没有毕业。
日子一天天过去,有趣的是,司徒无忧那丫头自从之前大病一场之后,性格大变。
具体表现在,她以前不管对谁都是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然态度;然而现在她跟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很好说话的模样,跟她的兄长越发相似。
这一改变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反而挺好的。她从坠马事件之后就被带去祁月观求了一卦。
至于卦象是什么,荣定侯夫妇并没有透露半分。
若按我的视角来看,她其实也还是原本的那个她,只不过更像个会闹会撒娇的正常小孩了而已。
她还是会到我家来玩,也会找我。
不过,我发现她找我频率有所下降。这是因为她最近都跟成平王府的长安郡主待一处。
那位长安郡主我也略有耳闻,听说不轻易出门见人,没人真正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直到近期她被送到空谷学院来上学——就算这样,她也依旧没什么存在感。
就是这样没什么存在感的长安郡主,倒似乎让司徒无忧上了心,天天与之形影不离。
有意无意地就把她带出来,想介绍给自己圈子里的小姐们认识,但她的性格实在……一言难尽——所以还是没有在其他人那里有个熟悉的印象。
哦,就连我常在司徒无忧身边见着她也没对她产生什么印象。
这真是奇怪了。
竟还有这种让人记不住自己什么样子的特性的人。
不去做杀手刺客什么的实在是有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