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闻言,心底是无与伦比的欢喜与欣慰,又看了看旁边也是一脸担忧的邓妈妈,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我,我和王善保家的,克扣了院中仆人的月例银子,如今她狗急跳墙,说要将这事宣扬出去,还说全是我指使的。我现在是悔不当初,我自己丢人不说,还累计你爹爹的名声。”
贾琬春听完,立马肃着一张小脸,“母亲,除了此事,您可还有其他事瞒我?”
邢夫人自是发誓保证道:“只此一件错事,再没有其他的了。”
贾琬春心中明了,邢夫人贪财却胆小,而且邓妈妈也贴身监视许久,应该是实话。
“母亲,您这是不对的,名声事小,这些都是浮于表面的东西,不过遭人指摘看不起罢了,但是你千万要记得,爹爹是为官之人,一旦有人弹劾,告到圣上那里……”
贾琬春停顿一下让邢夫人自己领会,邢夫人果然被吓住了,毕竟前两日贾政活生生的例子就在那里啊!
连她那无法无天,威风八面的一品诰命婆母,都被吓着了,病了也不敢公然请大夫。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都有可能,我们不知何时会触怒上面,是故勿以恶小而为之啊!”
邢氏不禁被吓得发抖,这就是皇权的庄严与威压,她是万万不敢的,她只是不懂,而且耳根子软罢了,“琬儿,娘亲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绝不会再犯了,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贾琬春握住她的手,拍着她的背让她平静下来,“娘亲,有错就要认错,错了就要改,您下定决心了吗?”
邢氏不住的点头,“嗯嗯嗯,我真的知道错了。”她真的知晓厉害了。
贾琬春叫来红枣问话,“你的月银可也是被她握在手中的?”
红枣回答:“倒也不全是,原先不知王善保家的如何与戴婆子分账的,反正奴婢的八百文到手上也不过两三百文,最近这些日子依着姑娘看重奴婢,奴婢的钱银倒是不曾被挪动了。”
看来他们也是看人下碟的,有那家中老子娘有些体面,或是泼辣的,他们也会让步一二。
她又让邢夫人将自己贪墨的银两数量,和知道的对象都交代了出来。又对着邓妈妈交代一番
贾琬春连夜到了前院,讲了邢夫人的糊涂事,贾赦自是有些不悦,但他也略有耳闻,就连国公府院中各房的管事婆子也常会保管底下丫鬟的月银,他觉得这是平常事。
贾琬春却不敢苟同,如此恶性行为,势必让府中仆人勾心斗角,人心不齐易生许多事端,她将其中的隐患讲出来后,想让贾赦重视此事,贾赦也开始若有所思。
随后,又和他说了自己的计划,贾琬春才回后院歇息了,接下来,就是等着明日的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