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璧走出宣政殿,对等候在殿外的燕瑫淡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间满是她不好回忆的宫殿。
她嗤笑一声,父皇不就是想听她说认错的话吗?她也说了,只是说的给她挑个好郎君的话,她却是不信的。
今日回京已经做的这样糟糕,全城都看见她站不稳给昭阳下跪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去挑个好郎君?
宫中女娘的婚嫁也需要皇后娘娘操持,可她却是不能指望的,皇后素来恨她。
若父皇能把燕琼的“观音哥哥”赐给她,她才能信,父皇是真的下气力为她挑好郎君了。
燕璧眯眼望着天上扑腾翅膀向高飞的鸽子,眼里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事在人为,谁说现在在一处的人,就能走到最后呢?
到了夕霜殿后,燕璧见到燕玙,脸上才露出真情实感的笑来。
“阿姊,你总算是回了。”燕玙语气里都是欣喜。
“多亏了你与阿兄,听说你病了一场,如今可是好了?”燕璧一向关心燕玙的身子,见他大热天还穿着偏厚的衣袍,心下有些紧张。
燕玙点点头,“我已经好多了,可我见宏公公带了太医令过来,是阿姊哪里有不适吗?”
“玙儿,等会再说吧,璧儿的膝盖约莫是伤着了。”燕瑫挥手招来殿中的宫女将燕璧给扶到内殿去。
听说燕璧的膝盖伤了,燕玙不敢再耽搁,忙和燕瑫一起进了内殿。
宫女在内殿里架起一座屏风来,将燕璧的下裙褪下,只剩亵裤挽在膝上,她的小腿被宫女拿薄毯给盖住,只露出膝盖红肿淤青的那地方。
一切都收拾好后,宫女才把屏风从中间折起,好让太医令诊治伤处。
太医令仔细用银制剪刀将燕璧破口的皮剪下来,将药粉洒在她膝盖上时,燕璧的腿忍不住痛得侧摆。
燕玙偏过头,有些不忍再看,燕瑫眼里有些冒火,若不是燕琼刁蛮,璧儿何至于受这个罪。
太医令将燕璧的膝盖用膏药敷起来后,又恐燕璧是扭脚导致的摔倒磕碰,所以又检查了她的脚腕,见无碍后,才叮嘱她,膝盖三天不要溅水就无事了。
宏公公也站在一边记住,等下还要回禀给陛下。
等夕霜殿里只余燕璧、燕瑫和燕玙三人后,燕瑫挥手将内殿伺候的人都赶了下去。
“昭阳欺人太甚,说话尖利,处处都是歪理!”燕瑫狠狠砸了矮几一拳,“不愿向你行礼就罢了,还要搞偷袭暗害你。”
“这是何意?”燕玙有些不解。
燕璧将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下,冷哼一声:“今日昭阳要向我行礼的时候,我小腿一阵剧痛,反倒在她面前跪倒在地上。”
燕玙沉吟片刻说:“不对,昭阳确实刁蛮,可都是在明处,且她不擅长偷袭,反而是更喜欢明面上用鞭子。”
“阿姊,你碰见昭阳时,她身边还有谁?”燕玙问她。
燕璧皱眉,心下对燕玙话里的燕琼很是不喜,沉声道:“除了昭阳自己,还有宏公公,她的宫女,还有个......叫做观音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