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宴回到武定侯府后,沈铮直接回了清风院,沈勃还是照常先去松鹤院给老夫人周氏请安,沈锋与小周氏对视一眼,相携带上沈慈,三人朝正院走去。
一进了内室,小周氏将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内室的大门紧闭。
“这可怎么办?二郎是要做驸马了!”沈锋一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才缓解了自己的口干舌燥。
沈慈先扶了小周氏坐下,有些不敢相信,反驳沈锋:“阿兄,这也只是猜测,宫里能看上他的身份吗?”
小周氏却说:“你阿兄说的不错,那孽子可能要做驸马了,从前无功勋的郎君哪是能进左骑营的,唯一的例外就是要被定为驸马的,就算他有个上不了台面的娘,可在外只看他是侯府的郎君,还是板板正正的嫡子,那他就娶得上公主!”
小周氏将先帝的长姊,从前的大长公主选驸马一事说给沈慈听,沈慈这才意识到今日沈铮出彩这一事,对自己有何影响了。
“那如何能行!若他娶了公主,我肯定是不能做太子妃了!”沈慈将手中的茶盏往矮几上一搁,语气不善。
宫里不会允许一家出了个驸马,还能有娘子做太子妃的。
沈锋现在连一些莫须有的事都能联想,“阿娘,您说宫里会因为要他尚主,给他提身份,让他往后做世子吗?”
“这绝对不行啊,阿娘!”沈慈这时候也慌起来。
侯府世子是不是自己的同母兄弟那可是大不一样的,往后她当上太子妃,阿耶是侯爷,亲兄长是世子,那她身份才算高。
“阿娘,我们要想个法子将二郎给废了!”沈锋狠捶桌面。
小周氏看着眼前满脸急切的儿女,深叹口气,喊了熊媪进来:
“你去那边院里,找人将今天的事传到那残废的耳朵里。”
她吩咐完对沈锋和沈慈耐心教导:“你们啊,还是太年轻,阿娘不是给你们说过吗,要借刀杀人,要渔翁得利!”
“他如今都这样了,还怎么会去想着对付二郎?”
沈锋觉得沈铭已经知晓自己无法恢复到原来了,根本犯不着对付沈铮。
小周氏摇头道:“前日他在花房外碰上那孽子和昭阳公主在一块,可是发过狂的,他是个残废,可沈铮马上要有头有脸了,他如何能忍了这口气。”
“可若大兄不去对付他呢?”沈慈又问。
“就算不会,他院子里也会有动静,传到你们阿婆阿耶那里去,后面二郎有什么事,府里会认定是他做的,并不会追究什么的。”小周氏对沈锋和沈慈说:
“所以啊,你们大兄去对付了那孽子,那是我们借刀杀人,可你们大兄没有行动,那也是我们借他的势,造成两人相争的局面,这是渔翁得利,你们两性子要稳一点,不然将来如何做世子,做太子妃?”
沈锋和沈慈听到小周氏这样说,算是明白她有对付沈铮的办法了,心下大定。
武定侯府的世子院里,下人们到了晚上交接班的时候,几个人说起今日在前院听到的消息。
“你说什么?二郎君被陛下派去左骑营了?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一个穿短打的小厮惊叹。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我听门房他家儿子说的,他儿子给府里跑腿做事,消息最是灵通。”跟他说嘴的人忙肯定。
“啧啧啧,世事无常啊,想我们世子聪慧英勇,可如今......清风院不被重视的二郎君,怕是马上要出人头地了!”这人感叹完朝身后看了一眼,悄悄溜走了。
“是啊,那可是禁军啊!看来得找个门路,看能不能去二郎君处卖个好。”一旁的小厮感叹道。
其他人纷纷笑他,二郎君岂会要世子的人,不想一句阴恻恻的话从他们身后传来:
“是啊,那可是有大前途的去处,比伺候我这残废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