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女娘听到有人自称公主,回头一瞧发现是燕璧,几人都朝她行礼问安:
“拜见大公主殿下,殿下安康。”
燕璧受下她们的礼却并不叫起,只是看着领头的沈慈,微带嘲讽地说:“本公主回京好几日也不见阿慈来拜访,原来阿慈还认识我这大公主啊。”
沈慈没被叫起,只能低着头讪笑:“回殿下,臣女这些时日在府上被阿娘拘着忙及笄礼,今日也是求了许久才能出府看看簪子。”
燕璧从鼻孔里哼出气,“这么说来,看簪子比拜见我这大公主更重要了。”
“当然不是了殿下,雍宫重地,臣女进宫需得写宫帖,给殿下您写宫帖自是要选个吉时。”沈慈再讨厌燕璧,因着她是公主,不得不说讨好的话。
燕璧听了冷笑一声,“阿慈你还是跟从前一样油腔滑调。”
用油腔滑调来形容女娘,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沈慈被燕璧气得咬紧了牙关,才能不让自己的肩膀抖动。
她心里暗恨,往后她做了太子妃,一定要让大公主好看!
燕璧扶着郦郦绕过这些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女娘,华丽的宫裙裙摆擦过这些女娘的裙角。
她让展示台后的掌柜站起身,拿些好看的发簪出来。
掌柜的可不敢惹贵人生气,忙将店里上好的发簪发钗都摆在玉盘中展示给燕璧。
燕璧拿起一支瞧瞧,放下后又拿起一支,这样慢慢悠悠反反复复几下,过去了有两刻钟之久。
然而早前给她行礼的女娘们依旧没被她叫起。
有个年纪比较小的女娘膝盖有些承受不了地抖了几下,再微蹲不住,撑住展示台抖着腿站了起来。
燕璧眼风一扫,将发簪放下,冷眼看着这个小女娘说:“本公主叫你起来了吗?”
这女娘吓得站不住,膝盖看着就要往地上跪下。
同沈慈一起出门的沈恋,她因为同沈慈一向相处不算好,所以一直都跟自己的表姊表妹在一处,到了揽翠阁也是带着表姊表妹直接去了二楼。
一直到楼下突然安静得不正常,三人才走到楼梯处,看到燕璧欺负小娘子们。
沈恋的表姊表妹不常来安京,在江南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心里都不忍那快摔倒跪下的小娘子。
原家两个小娘子家中长辈都是大儒,耳濡目染地厌恶蛮横无理的人,这下就算知晓皇宫的公主是惹不起的,两人也要下楼去争辩争辩。
沈恋自然拦不住表姊表妹,她也不会去拦,只会跟她们一起下去,毕竟沈慈再讨厌,那也是侯府的大娘子,她不能眼见而不救。
可还不等三人到楼下,揽翠阁门外传来一声清脆明快的声音:
“大阿姊真是好大的派头!”
来人好似踏阳光而至,头上戴的珠翠在光下发亮,紫色宫裙上的蝴蝶好似会扇动翅膀一样,随着她的脚步往揽翠阁飞来。
安京宫里最爱穿紫色宫裙的就是昭阳殿下了。
等走近了众人才看清燕琼张扬肆意的脸,比发髻上的宝石簪子更耀眼。
她身后跟着谢家的郎君和娘子,还有个眼生的黑俏郎君牵着一头眼睛湿漉漉的梅花鹿。
保持着行礼姿势的娘子们,还有从二楼走下来的沈恋和原家的二位娘子,面向燕琼行礼:
“拜见昭阳殿下,殿下安康。”
燕琼抬起涂蔻丹的手,示意屈膝的女娘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