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无事的话你们都先退下。”燕北臣开始赶人,“阿琼你留下。”
正要跟燕瑁和沈铮一同离开的燕琼停住脚步,吐吐舌头,悄声对两人说:“阿兄,观音哥哥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等雍泉宫里只有燕北臣和燕琼后,燕北臣也不看燕琼,轻咳了一声:“你怎么就不想沈二郎去漠北了?”
果然瞒不住阿耶,燕琼嘟嘴,“我从来没有和观音哥哥分开过啊,漠北那么远,他去了我还怎么见他啊!”
“那你可知武将家的儿郎想要出头,只得去军中才行,这次可是个好机会。”燕北臣当然知道武定侯府里波涛汹涌,可要是沈铮连这个都解决不了,哪里还配得上阿琼。
燕琼坐到燕北臣旁边,心里对武定侯府很是不屑。
好机会......
若观音哥哥真抓住这次机会,怕是人还没到漠北,浑身上下都没一处好的地方了。
可这些观音哥哥连她都没有直说,估摸着也不想给别人知道,燕琼只得扯到别处去:
“哎呀,阿耶你不是说了观音哥哥的前程你来给吗,他去不去漠北又有什么关系。”
燕琼丢完这句话就要离开,“反正观音哥哥一步都不准离开我。”
燕北臣长叹一声,看着燕琼的背影摇头说:“阿琼,沈铮若是连这点小事都还要你给他打算,那他自己的本事又在哪里?”
燕琼站在雍泉宫内殿门口,转过头逆着光,笑眯眯地说:“观音哥哥的本事,阿耶您在围猎圈里还见得少呀?”
“观音哥哥为我打算,我也为观音哥哥打算,我们这叫有来有往。阿耶您别担心啦,我可是昭阳公主,断然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燕琼说完,得意地离开了雍泉宫,只剩燕北臣感叹闺女长大了,心都向着外人。
解决了沈铮留在安京一事,燕琼喜滋滋地往东宫去,她还要和观音哥哥逛花园呢。
她刚绕过雍泉宫,在小花园里碰上了峪疆的大王子熬比尤。
熬比尤一见了燕琼,眼睛发亮地带着师官迎上来。
“昭阳殿下安康,殿下可否赏脸与臣御花园一游?”
燕琼挑眉,这个熬比尤每回遇上自己就像看到肉的狗,嘴边的哈喇子都要流一地了。
“不了大王子,本公主怕大王子将我给吃了。”
熬比尤以为燕琼是在跟他逗趣,自己顺杆儿爬地凑近她说:“殿下,臣不吃人的,如今虽然是秋冬,可臣观御花园里的花儿开得很艳,我们西南那边有独有的驱花术,殿下你看。”
他跟燕琼说话的间隙越凑越近,手在空气中上下挥了两下,手心中竟冒出了一朵紫色的番红花。
燕琼虽然被熬比尤勾出了好奇,可感觉到熬比尤挨得自己越来越近,心里很是厌恶。合着这个大王子以为自己蠢笨如猪,不知道他在打自己主意,还想着大雍公主和亲去西南。
燕琼刚将头往后撇,她身后便伸出了一只手。
这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只虎口和指腹上有些茧。
这手轻擦过燕琼的脸,径直朝熬比尤手上的番红花捏去,一瞬间番红花便被这手碾碎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