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燕瑁就带着身穿黑甲的暗卫进到了正殿,他身后的暗卫拖着担架,一个一个地放在殿中。
燕瑁站到燕北臣身边,低声说:“阿耶,这些人我都带来了。”
燕北臣点头后,燕瑁抬手示意黑甲卫掀开这些担架上盖着的白布。
白布甫一掀开,有几人猝不及防地直面担架上的尸体,惊得身子往后仰。
熬比尤却为了能快些摆脱自己身上的嫌疑,撑着身子往担架上看,跟他动作一致的还有莫翁。
两人见了担架上的人后表情不一。
莫翁暗自松了口气,那两个安插在熬比尤身边的暗桩,死了之后还能派上用场。
熬比尤见到前面的那具尸体,心里一乐,虽然那尸体从脖子那处头就只有皮相连,头骨也碎得稀巴烂,可是这尸体面目全非的脸旁边有一张黄金面具,可他刚庆幸完往下去认人,可后面担架上的两人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后面的两人是他从峪疆带来的属官!
他回头瞪向师官,师官也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两具尸体。
昨日这两人暴毙在大王子的寝殿里,就连死因都不知道,他只恐为王子带来隐患,连夜就将尸体处理了,怎么还会被大雍的太子找到。
“峪疆暴毙的两个属官身上有两张黄金面具。”
燕瑁见峪疆的师官抬头看向自己,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翻阅起札记来,念出了札记里的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大王子挺有文采啊。”
熬比尤喘着粗气,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本札记里竟是把自己与千老板的一言一行都记到了里面。
“是他害我!是他!陛下你知道吗?是他提议我掳昭阳公主,可臣怎么敢!臣根本没这样做!都是他害我的,他在北街有个很大的场子,专掳娘子做娼,他叫千老板!”熬比尤抖着手指向那具破败的尸体。
燕瑁放下札记,不屑地对熬比尤说:“你可知你口中的千老板是谁,是大雍大尚书之子,如今呢,大尚书府和其他与场子有涉的人家已被抄家问斩,你说你会如何?”
燕北臣站起身,直接抽了站在自己身边的谢康腰间的刀。
熬比尤鼻孔里呼出重重的气息,摆着脖子,瞪大眼睛看向燕北臣和燕瑁,低怒地说:“我是代表峪疆来大雍朝拜的!你们不能无缘无故就杀我!”
“无缘无故?”燕北臣挑眉看他,“朕的昭阳因为你差点死了,朕的皇后如今还在昏迷,你觉得你该不该死?”
熬比尤梗着脖子,死不承认,“我说了不是我!陛下你但凡再多调查就能知道不是我了!”
他见燕北臣仍旧拿着刀朝自己而来,大喊起来:“我峪疆的属官都在此!我是峪疆王的嫡长子!陛下你杀了我,你不怕峪疆再与大雍为敌吗!”
燕北臣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大笑起来,指着燕瑁说:“阿瑁,今日阿耶教你,什么叫做大雍的皇权不可挑衅。”
燕北臣话音刚落,都无人能见他是怎么动作的,他似一抹漆黑的残影,瞬间就移动到熬比尤跟前,手起刀落,一刀就把熬比尤的脑袋砍了下来。
雍泉宫的正殿里被熬比尤脖子喷射出来的血洒了满殿,燕北臣的龙袍上那条腾云驾雾的金龙染了一身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