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燕琢跑到沈铮跟前拉着他的手,睁着大眼睛看他,懵懵懂懂地说:“观音哥哥,你可不能偏心,你陪了阿姊,等会也要陪我。”
这时,燕瑁忍不住鼻子里哼了一声,可不是生气,是被燕琢逗的。
沈铮一把抱起燕琢,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哄着他说:“好,观音哥哥不偏心,一会不止陪你,还抱着你让广大夫给你把脉,行不行?”
燕琢高兴了,开心地拍着手说:“好啊好啊!”
广大夫今日都有些害怕把脉,可见燕琼都把手摊在矮几上,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他右手搭上燕琼的手腕,沉吟着号脉,突然眉头一挑,心下有些吃惊,又叫燕琼换另一只手给他号脉。
这会儿几人都以为是燕琼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看向燕琼和广大夫的神色很是紧张。
广大夫把完脉,幽幽点头摸了把自己的胡子。
沈铮抱着燕琢,偏着头问:“广大夫,殿下她前些日子中过毒,差点......吃了固命丸才好,她如今的身子可有什么不足之处......”
“原来如此。”广大夫这才恍然大悟,面上是释然的表情。
他站起身给燕北臣和谢雅回话:“回禀陛下娘娘,昭阳殿下中的毒是会让人百步毙命、七窍流血的‘永眠’,本是必死无疑的死路,可有了固命丸,顾名思义能保命,且能固命。”
“所以草民给殿下把脉时才会觉得奇怪,照说吃下‘永眠’的人是必死无疑的,可殿下的脉象竟然比未中毒的人都还要强劲,且心火有些旺,身上的衣裳可以少穿些。”
燕琼听了广大夫这话,当场就要把外面披着的外披给脱了,“我就说我总是觉得心里发燥,原来是这原因,你们可不能再给我说什么着凉受寒的话了,我都快被你们给闷死了。”
这几日都怕她受寒着风的几人有些尴尬,特别是燕北臣、燕瑁还有沈铮。
三人像是商量好一般摸了下鼻尖,他们何止是让燕琼多穿衣,甚至是怕她受寒,拘着她在永昭殿好些日子。
广大夫感叹起来:“昭阳殿下果真是大吉之人,固命丸是我师傅生前配的神药,比流传于世的解毒丸珍贵万倍,且世上只有一粒,被我师傅赠给了他的恩人崔咏,没想到最后能救了殿下的命。”
殿中的人除了还小的燕琢和不知真相的广大夫,其余的人都很震惊地看向沈铮。
沈铮很平淡地看向一脸愧疚的燕琼,对她笑着摇头,“殿下,你比任何东西都珍贵,不要内疚,只要能救你,什么我都愿意舍了。”
谢雅欣慰地靠在燕北臣肩上,她的阿琼能有个这样真心待她的人,她走了也能放心了。
燕瑁则是有些过意不去,他那日还阻止过沈铮给阿琼喂药。
“铮郎,是孤错怪你了。”他虽是太子可在亲近的人面前从不讲什么架子。
沈铮淡然一笑,“殿下,臣理解您,那时若是别的人拿了药给殿下吃,臣也是不让的。”
广大夫好像捉摸到什么关键点,但好像又没捉摸到,可他不敢问别人,只能扭头问沈铮:“这是什么意思?”
沈铮站在燕琼身边,把怀里的燕琢扛起来,燕琢哈哈大笑,他看着广大夫挑眉。
“崔咏是我的外公。”
这下,轮到广大夫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