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嫌弃,伸手在尸体上比划,从头丈量到脚,甚至他还在尸体烧焦的手上捏了两下。
突然他就后退两步哈哈大笑了起来。
灵堂传出的笑声把外面守门的几个小厮吓了一跳,几人纷纷跑进来,只以为四郎君是中了邪。
沈铄笑着点头,低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棺材里的人根本就不是二兄!
可是他笑过后,又疑惑起来,那二兄到底去了哪儿呢?
“你说什么?棺材里的不是二郎?”
沈励和原氏坐在马车里,问对面坐着的沈铄。
“阿耶,千真万确!二兄没死!那尸身还没我高,可二兄足足比我高了半个头,手骨也没有二兄的纤长。你们想啊,棺材里的那人浑身上下都烧得辨不清眉目,若不是跟二兄亲近的人,怎么可能分辨得出来!”
坐在沈铄身边的沈恋摸着自己的胳膊,心里有些害怕,“阿兄,你说得怪吓人的!”
她移到原氏身边坐着,原氏见她害怕,将她搂在怀里。
沈励沉吟片刻,不知为何这一刻他很相信自家儿子的话。
二郎的身手本事他看得明白,不会无缘无故地死去,他慢慢回想上次在宫中沈铮与他说的话,这样细思过来,他那时好像就在嘱咐他很多事......
“或许二郎,他真的没死。”
沈铄听沈励这样说,连连点头,“那二兄为何会不见,且还有个假二兄的尸体?”
缩在原氏怀里的沈恋小声地问沈励和原氏:“阿耶阿娘,若是二兄没死,我明日可以进宫拜访昭阳殿下吗?听闻殿下那日急得在侯府晕了过去,知道二兄没死的话,她高兴之余一定会帮忙找二兄的!”
沈励和原氏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恋儿,今日你与你阿兄熬到现在,明日留在府里好生歇息,阿耶下朝了就去拜见殿下。”
沈铄却在一边嚷嚷事关二兄,他也要去。
沈励狠敲了下他的头,“你去什么去!课业没写完不准出府!”
“阿耶!”
沈励怎么会让自家儿子闺女蹚浑水,宫里的贵人性子变幻莫测,万一触怒了殿下,他一人受罚就好,没得带累妻子儿女。
第二日,沈励盼着早朝早些结束,一直到宏公公高声朗道:“退朝——!”
他隐在大大小小的官员身后,慢慢地往永昭殿去。
永昭殿里,燕琼低垂着眼由翠竹挽发,翠竹刚将孔雀翠玉戴在她的发髻上,就有小宫女进来传话——
“启禀殿下,礼官大人在外求见。”
燕琼抬眸看向铜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她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浅笑。
观音哥哥的二叔会是因为他的“死”来求见自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