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给我上妆了。”
燕琼拍拍翠竹的手,翠竹看了下燕琼的脸色,见她未上妆的脸上有些气血不足,还是劝说道:“殿下敷些粉吧。”
“不用了。”燕琼起身朝外面走,“敷粉之后还怎么叫礼官大人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翠竹领悟过来,只随在她身后。
沈励到了永昭殿外等候时,心里才有些忐忑,想着昭阳殿下沉浸在悲痛里会召见自己么,可他见了燕琼后,只觉自己今日来对了!
燕琼虽然穿戴一如往常,可脸上明显是愁容和疲惫,一张脸白无红润,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这明显就是为二郎的去世而难过的模样。
沈励甫一跪拜就一脸激动地说:“昭阳殿下,二郎没死!虽臣不知道二郎所在何处,可侯府棺木里那具烧伤的尸身并不是二郎的!”
“二郎如今不知所踪,能救二郎的只有殿下您了!”
沈励说得铿锵有力,对沈铮未死这件事很是确凿。
他的头低得很下,匍匐在地上,所以这会儿并没看到燕琼脸上的表情。
燕琼眼神幽幽地看着沈励,心里为沈铮喜又为沈铮忧。
喜的是沈铮的亲人里,还有个二叔是真为他着想,忧的是他二叔都发现其中蹊跷,那其他的人呢。
她叹口气,观音哥哥要复仇,还没开始,就不顺了。
燕琼扭头看了眼翠竹,翠竹意会地递过去一张帕子,燕琼接到手中后轻捏了下帕子半湿的地方,将帕子举到鼻下悄悄嗅了下,瞬间刺鼻的味道被她吸进去,就这一瞬间,她的眼圈就红了。
她用帕子沾了下自己的眼皮,味道冲得她顿时流了两行泪。
她说过,她只会为沈铮难过三日,她今日不会难过,自然不会自己去哭。
她站起身将帕子塞给翠竹,翠竹马上退远,她伸手要扶沈励起来。
“礼官大人,你与我一样,心里都是不相信观音哥哥去世了的。”
沈励心下大喜,果真昭阳公主对二郎用情至深,能极快地接受他的说法。
他这时才抬头看向燕琼,入目的却是殿下泪流满面的脸,他又不再那么确定,公主这模样哪里像认为沈铮没死的样子。
燕琼要宫女给沈励赐座,她在坐下的时候,抬手抹泪,眼神又怨又恨地说:“我多想观音哥哥没有离开我,可那日我去侯府找他,他在书房见了我后就回了正院,我才出了院子,清风院的火就冒了起来,那样大的火!我眼睁睁地看着观音哥哥被烧死!”
燕琼的话更是言之凿凿,她当日本就在清风院里,她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吗?
沈励心里虽然疑惑,可他担心沈铮的心占了上风,他拱手给燕琼说:“殿下,人的身躯是做不了假的,侯府的棺材里,那烧焦尸体的身长没有二郎高,手部骨骼也并不是常年习武才有的,殿下,请您信臣,二郎不见了,臣却恐他是被奸人所害,不知所踪!”
奸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