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励离开后的燕琼坐在矮榻上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她叫了殿中跪着的宦官宫女起身,便唤出阿肆阿伍。
“你们一人去礼官府,盯着礼官大人,只要有信简传出,给我截住。一人去武定侯府,亲眼见到棺桲下葬再回宫给我回话。”
阿肆阿伍领命而出。
燕琼回到内殿,看向自己床幔上垂挂的十四颗珠子,还有一旁墙壁上挂着的画,自言自语道:“观音哥哥,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她拾起屏风处的披帛搭在肩上,唤了翠竹进来,“将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我不想再看到了。”
她还是生气的,气沈铮什么都不给她说,气沈铮要报仇不要她,所以她现在不想看到沈铮送给她的任何东西。
往后等沈铮回来哄她,给她赔罪,她再考虑把这些东西再摆出来。
燕琼看着翠竹和几个小宫女收拾了会儿,自己出了永昭殿,也该到椒房殿里和耶娘一起吃午膳了。
而离开雍宫的沈励一回府就进了书房,他顾不上在一边蹦跶的沈铄,把书房的门关上就坐在桌案前写信。
这封信将这些时日侯府的事还有沈铮的事都写在了里面,沈励还将棺木中的疑点都写了进去,但愿大兄能找到二郎。
这信要快,所以他并未让府中的仆从送到驿站,而是用了府上养的信鸽。
鸽子的脚上捆好信,它扑腾着翅膀从书房的窗子里飞走。
沈励盯着越飞越远的信鸽,只盼望沈铮没有出事。
宫里的椒房殿,燕北臣和谢雅坐在上首,燕琼燕瑁还有燕琢都坐在一边,一家五口人坐在一处吃午膳。
“阿琼,阿耶瞧你脸色怎么这么惨淡,因为沈铮?”燕北臣试探地问她:“要不阿耶把沈铮给找回来?”
燕琼轻瞪了一眼燕北臣,“阿耶!我才没有因为他脸色不好,我是今日没有上妆罢了。”
“你为了沈铮蓬头垢面,妆都不上啦?”燕北臣偏要打趣燕琼。
“阿耶!”
其实燕琼哪里有蓬头垢面,她头上戴的孔雀簪不知多华贵,燕北臣这样说也不过是想逗逗她,他不怎么愿意看到燕琼沉寂着双眼的模样。
燕琼气鼓鼓的模样才算有些生气。
燕北臣见她生龙活虎地这才满意,“沈励下朝后拜见你了?”
“嗯......”燕琼抿着嘴嗯了一声,不怎么愿意再谈这事。
她抬眼瞧向燕北臣还有谢雅,见阿耶今日好似有些兴奋,又瞥向谢雅,谢雅瞧她看自己,挑眉勾唇朝她使眼色。
燕琼忍不住笑起来,“阿耶,我观你红光满面的,今日有什么好事啊?”
“哈哈哈——!”燕北臣抚掌大笑,“我的阿琼真会察言观色,今日确实有一件大大的好事!”
“阿琼阿瑁,原奉常已经整理好了各项卷宗,一月后大雍将举办考举制的第一回考试!天下学子再不用举荐求人,万事都凭实力。”
燕琼和燕瑁都为燕北臣高兴,这是阿耶即位时就想颁布的举措,一直到今日才算实现。
“阿耶,我们以茶代酒,贺您夙愿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