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巴着眼睛,抬头望上去,她正上方的枝丫上确实没有祈福带。
燕琼展开祈福带,每看一个字,她的心跳就加快一分,只因为入目的字迹她太熟悉了。
[惟愿殿下长平久安,一生顺遂。]
这句话的落款单字一个“铮”。
“观音哥哥......”
她嘴里呢喃,嘴角的笑意又甜又涩,再仰起头看银杏树的眼里蕴了些雾气。
这棵银杏树竟是观音哥哥栽种的。
原来她说的再带大树苗来这里祈福的事,观音哥哥早替她做了,原来观音哥哥在离开安京前都念着她顺遂安康。
若不是阿娘生前给观音哥哥传信,叫了他回京,如今她还没和观音哥哥和好,或许还生着观音哥哥的气,不懂观音哥哥的心。
那日观音哥哥从永昭殿离开时,她不该隔着幔帐目送的,以至于如今都不是很记得观音哥哥走时的模样了。
燕琼吸了下鼻子,将祈福带叠好收到了自己腰间的荷包里,在这一刻她满腹的都是对沈铮的思念,只想着快些回宫给他传信。
“阿弥陀佛,殿下今日怎来了寺里?”
燕琼的身后传来宏时大师的声音,她将眼底的水汽隐去,双手合十与宏时大师行了一礼。
“大师,这棵银杏树可是沈家二郎,沈铮所栽?”
宏时大师眼里都是慈悲的笑意,“原来那日险些将宝殿前面的地砖都给砸裂的郎君名叫沈铮。”
燕琼有些惊异地瞪大眼睛,观音哥哥会砸地砖......
“噗......”她虽有些想不出来那画面,可也笑出了声,“大师莫怪罪,观音哥哥他并不是故意的,等他回了安京,我定带着他来向大师赔罪。”
宏时大师的手指转着佛珠,温润悠远地开口:“快了,快了......”
燕琼她闻弦歌而知雅意,嘴角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借大师吉言了。”
她不再做停留,很是雀跃地离开了重华寺,只是却没注意自己身后轻轻摇头叹息的宏时大师。
“阿兄!阿兄!我今日要用大雁,我要给观音哥哥去信。”
燕琼回宫后直接去了东宫,她进东宫从不用通报,所有直接往挂着大雁笼子的长廊那处去。
她刚停下脚步,殿里说话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只是最后一句话,她还是听到了。
“太子殿下,您说我二兄不让我去漠北,可是真的如他所说漠北危机重重?”
燕琼神色变重,拨开要迎上自己的小宦官,推开了殿门就问:“沈四郎,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观音哥哥很危险吗?”
殿中的上首坐着燕瑁和原毓,沈铄正坐在下面回话,而站在门边的燕琼眼睛直直地看在燕瑁手中的信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