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铄突然见到燕琼,坐立不安地在矮榻上蹭来蹭去,六神无主地看向太子殿下。
“昭阳殿下,您,您听错了,我二兄已经离世,怎么会跟漠北有什么关系呢......”
沈铄只以为燕琼不知道沈铮未死,毕竟早前昭阳公主因沈二郎的死悲痛欲绝的消息可是传遍了安京的。
燕琼皱着眉毛,气呼呼地跑到他身边,怒目瞪视他,“我可不聋,你说的危机重重,我一个字都没听漏!”
“阿兄!”
燕琼见问沈铄问不出所以然来,转头又瞪向燕瑁。
还不等燕瑁说话呢,她十分霸道地冲到燕瑁跟前,一把夺过他手上的信简,她这动作把沈铄可吓了一大跳。
信简里内容极简短——[定安京,寻太子,漠北乱,戎狄危,别纠葛。]
就这十五个字把燕琼的心都看得揪了起来。
“阿兄,观音哥哥肯定很危险,怎么办啊!”
燕琼捏着信简,脸上苦得能滴出黄莲水,大大的眼睛看着燕瑁。
燕瑁和原毓对视一眼,只安抚燕琼,“阿琼,漠北在与戎狄打仗,如何会不危险呢,铮郎他有自己的计较,若我们插手,会影响他。”
燕琼不依,“可我只知道观音哥哥有危险!报仇哪里有他自己的命重要!”
她丢下一句“我去找阿耶去。”就跑出了东宫。
原毓有些忧心燕琼闯祸,想起身跟上她,却被燕瑁拉住了手。
燕瑁对着原毓摇头,“阿琼去阿耶那儿不会有事,表兄难得来一次东宫,我们二人要好好招待。”
沈铄是原毓的表兄,燕瑁表示跟原毓的亲近也随着原毓喊沈铄。
沈铄还未被太子这样亲近过,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殿下,我二兄未死的事,知道的人多吗?”
燕瑁眉心跳动,根据沈铮传回的信中那只言片语,怕是知道的人不算少了。
不过他并不多说,毕竟就算沈家二房与侯府分了家,可沈铄也是沈家人,知道沈铮要找沈勃报仇,多多少少心里会有芥蒂,恐会影响沈铮的计划。
“表兄,你便按铮郎信中所说,在安京好好守着,好好读书准备后年考举。”
沈铄听到读书、考举两个字头都要大了,寻了个借口溜出了东宫。
原毓睨了一眼燕瑁,“殿下,表兄都被你说得吓跑了。”
燕瑁刮刮原毓的鼻子,调笑地说:“不把表兄吓跑,我们怎么独处啊?”
原毓渐渐红了脸。
燕瑁搂着原毓,心中自有温情,只是思绪也飘得有些远,以他对沈铮的了解,他信简中的那些话,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且他传回的信比寻常的信简要厚很多。
他还来不及多想呢,廊下就传来了平公公的声音。
“哎哟,奴的殿下,您慢着些跑,这一脸气呼呼的,谁惹您啦?”
接着就是燕琼指挥着人解大雁笼子的铁制碰撞声,还有大雁挥动翅膀的扑哧声。
“还能有谁!还不是阿耶!说我要是敢去漠北就打断我的腿!”
燕琼娇怒的声音渐渐大起来:“哼!不去就不去!观音哥哥最听我的话,我多寄几次信过去,他自然就会回了!”
慢慢的,人声远去,燕瑁和原毓两人同时轻笑出声。
看来阿琼是去阿耶跟前闹着要去漠北,只是被阿耶拒了,这又回来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