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狄的都城王宫里,大汗阿尔成可拿着军报笑得肆意。
“好啊!太师果然是我戎狄福星,为本王带来了菩萨大妃,生了个受天庇佑的神之子,如今他指兵打仗就将漠北军打退到了大雍的阳城!好啊,实在是好!”
坐在阿尔成可身旁的太稽一脸的不屑,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阿尔成可放下军报,睨向太稽,语重心长地说:“太稽,你也该放下成见!崔素渊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立他的妹妹为妃也不过是想留住他,他以前是大雍人,明白大雍的很多事。”
太稽才不信,他哼笑着说:“父汗,您若是真这样想,怎么会封那痴傻的女人做大妃,大妃可是您的正妃,往前可敦可是我阿娘......您还不是觊觎那女人的美貌,生了老九还说是什么神之子!您别忘了,您给我的令可是要我们戎狄休养生息,积攒实力,十年后再举兵南下的!”
眼见着阿尔成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太稽偏偏就像没看见一样,嘴巴说个不停:“现在呢,崔素渊拿那女人和小九说事,您马上就答应了出兵,这不是违背您早前的计划吗,什么一言九鼎......哎!”
“你给我闭嘴!”阿尔成可抬手把自己桌案上的金茶盏往太稽的身上砸,太稽也不躲,生生受着。
阿尔成可见他模样倔强,一时也不忍再说,只对他循循善诱道:“儿啊,若你父汗我真被崔氏迷惑了,你觉得你还能做这个大王子吗?你觉得你还能掌戎狄兵权,做戎狄官民心中默认的下一任大汗吗?”
这话确实也没说错,这些年不管阿尔成可多么宠幸崔素溪、多疼爱太圳,可戎狄上下没人能撼动太稽的地位,他一直都是王子中最尊贵又有权势的。
阿尔成可摇摇头,戴着大宝石戒指的手无奈地指向太稽,“你啊,多大的人了,你的小儿都快五岁了,你还嫉妒太圳!
“他是小儿子,出生时又有霞光满天的异相,我当然宠爱他些,只是他越不过你去,太圳根骨好,是领兵打仗的好手,你往后坐了老子的位置,难道你要自己冲锋陷阵去?连个信任的大将也没有?”
“你要像个兄长一样,好好爱护太圳,要让他心甘情愿为你效命!你们几个兄弟联手,才能壮大戎狄,十年二十年后南下才能灭了大雍啊!”
太稽心里只想,太圳这时候都不知生死,还替他打仗,他还有命打吗?不过他这时候倒不会说出来,只是他有些不服气地说:“那后面的仗还打不打了,沈勃这条线还要不要了?”
阿尔成可皱着眉瞪他,“你这轴脑子,沈勃都给你传信要解盟了,你还指望他?这个仗必打无疑,再找另外的人与漠北联系吧,现在我们的大计还不是时候,小打小闹可以,大战伤元气。”
“那小打小闹的功劳,下一场也该是我的了吧!”
太稽算是说出了心中所想,他自然知道后面的仗避免不了,可是让他眼睁睁看着太圳和崔素渊得好处、得戎狄上下的青睐,他做不到,他必须将主导权抢回自己身上。
阿尔成可正要答应,没想到本还在军中的崔素渊回了,这会儿正在王宫外求见。
三人在王宫里密谈了很久,一直到冬日的太阳转到正中,王宫大汗的宫殿门才打开,走出来的两人面色都不好。
太稽阴沉着脸,带着恨意地看了一眼崔素渊,领着自己的下属驾马而走。